范翕握她的手,示意她别这样。
但是玉纤阿强势起来,他真的是拉也拉不回来。范翕有些慌地抬头看母亲一眼,怕母亲对玉纤阿就此印象不好。虞夫人看范翕一眼,再看一眼一心维护他的玉纤阿,虞夫人愣了半晌后说:“你是吴国要献给周天子的美人吧?”
玉纤阿怔一下。
她想起了范翕之前信誓旦旦与虞夫人撒的谎,说她和他相识于越国薄家了。
范翕满面通红,有些羞愧。
玉纤阿却是维护他到底,她沉yin一下,道:“那又如何?我终是未曾被献给天子,且我已恢复了自由身。我自是愿意与谁在一起便与谁在一起。夫人若不喜我,我自是接受,但夫人不该对公子动手。”
虞夫人愧道:“玉女,你不知,他欺骗了你。他尚有未婚妻。”
玉纤阿一僵,然后咬牙:“我知道。公子一开始就与我说了。”
范翕:“……”
虞夫人愕然,她看向范翕。范翕不知该如何说,玉纤阿已沉静道:“我知公子有未婚妻,但公子应我他会与此女退亲,来迎我。他对我情甚笃,绝不骗我。”
虞夫人慢悠悠:“可是昔年他也曾对我说,他和于女郎情甚笃,他会一生将正妻之位留给于女郎,绝不骗我。”
玉纤阿:“……”
范翕:“……”
玉纤阿转移话题道:“是否是因夫人觉得公子哄骗了你,才生公子的气?”
虞夫人迟疑下,点头。
玉纤阿道:“夫人为何要生气?公子纵是骗夫人,但公子都是好心,只是不想让夫人担心自己而已。公子长大了,肯说些善意的谎言让夫人高兴些,夫人不该感动公子的孝心么?为何要生气?”
范翕:“……”
虞夫人:“……”
范翕缓缓的,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他低头,不让母亲看到,但是他唇角忍不住向上勾起,强忍着笑。他心里叹,想玉纤阿可真是、可真是……她颠倒黑白,这张嘴,可真是能说啊。
他反正是说不过她的。
现在看来母亲也是说不过她的。
玉纤阿振振有词:“夫人与公子常年分居两地,自是报喜不报忧,不愿对方担心自己。公子有时候会不与夫人说实话,难道夫人就从不曾骗过公子,不曾对公子说过一句假话么?夫人当懂得此理才是。为何父母能骗子女,子女却不能说些善意的谎让父母高兴?”
“夫人要打公子,我一个外人,自是不拦。只是夫人打了我一下,我少不得要与夫人辩辩此理。夫人管教自己的儿子,我无话可说。但我心疼自己的情郎,也请夫人谅解我的心情。”
虞夫人:“……”
她问范翕:“你说此女是谁?”
范翕含笑,目中柔情潋滟,望着玉纤阿。他答虞夫人:“她叫玉纤阿,她没什么好的身份,我只是喜爱她。”
“我之前骗母亲说我喜爱于女郎,是我做错了,我说了谎。但我此时没有说谎。我只爱玉女。”
他笑道:“我不会伤玉女的。我要和她长长久久,白首一生!母亲信我!”
玉纤阿被他目光盯着,当着虞夫人的面,她脸微微红了。她又抿唇笑,自是有些得意,有些高兴——
因范翕肯当着他的母亲这样说,他当不是在哄她。
他是真的有这样的打算——
长长久久,白首一生!
而虞夫人盯着玉纤阿,看得久了,她慢慢出神:“玉纤阿……有些像一个人啊。和她当年风采,何其相似。可惜,她到底和我们走远了。”
玉纤阿和范翕眨眼,心想那人,可是湖阳长公主?果然虞夫人也是见过那位长公主殿下的!
虞夫人却又道:“可惜,我和她也不甚熟。”
作者有话要说: Feng丽扔了1个地雷,nysjj扔了1个地雷,容止仙尊扔了1个地雷,一颗甜菜Lay扔了1个地雷,Salve喵扔了1个地雷
☆、1
来丹凤台前, 玉纤阿便想过婆婆的关恐不好过。世间很少有喜欢儿媳的婆婆。何况她出身不好,在范翕口中琴棋诗画信手拈来的婆婆面前, 恐要露怯。
为此她还特意多读了两页书,想到时充充面子。
没想到虞夫人倒不为难她。
虞夫人只觉得她是被她儿子哄骗,虞夫人更大的怒在范翕身上。虽然说范翕被虞夫人打让玉纤阿生气……但打完后说开了, 虞夫人审视着她,却也并不拿出身来为难她。
想来范翕昔日能很快接受她的出身,也和虞夫人的教诲有关。
夜里, 玉纤阿自是留宿阁楼。她的肩膀被藤条所伤, 范翕便留在她这里,非要让她扯下衣领看看。他要看她肩上的伤,要给她上药。他忧心忡忡, 好似他母亲一藤条, 能将玉纤阿打残废一般。
玉纤阿有些赧然, 有些不安。她坐在榻上,被范翕堵着。肩膀确实火辣辣地疼,她先柔声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