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对方觉他不过如此,但范翕掌风凛冽擦他面袭来,人却飘飘然拂于身后时,将军脸色微变,才知大意。
校场中翘起了鼓。
所有人捣着刀剑嘶吼——
“韩将军用力些!打他!”
“公子小心!他藏起了刀!”
十八般武艺,竟齐齐上阵!
跟在太子身后的文臣见战况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太子也不拦,不由着急:“殿下,让他们住手吧。韩将军手下没轻重,伤了公子可如何是好?”
太子范启却道:“两支军队要合二为一,这一场比试总是要少不了的。”
身后人:“可是公子翕尊贵无比……”
话没说完,校场中央的韩将军向外飞去,撞在了一面大鼓上。那巨大声响后,人和鼓一起飞出。砰砰砰连续撞击之后,尘土滚滚,众人看去,场地中央,只剩下范翕仍含笑立于原地。远了七八丈,韩将军才咳嗽着爬起来。
众人愣一下后,齐齐欢呼:“公子赢了!韩将军,认输吧?”
范翕在喧哗下,拱了拱手,慢悠悠问:“可还有要战的?”
众将士沉默了一下后,又重新热闹起来——“有!
“公子,我想与你手下的那位将军一战,争一争这主将之职。”
“公子,吾自愿让出将军职务,只想与公子比试一场!”
范翕立在人中,夏衫飞扬,长发如墨。他不在意人向他挑衅,任何人有胆子挑衅,他都直接接手。虽然学了一身温文尔雅的气质,但公子翕动起武来,干脆利索。大丈夫,当如此威武。范翕翩若惊鸿的身姿之下,手段狠厉,勾起了军人们的血性——
“公子翕,我来领教!”
“公子翕,请赐教!”
“公子翕可敢与我比骑射?”
范翕含笑,漫声:“来。”
谁能想到他眉目清秀,然身形如玉之不催,如此沉静淡然之状,让人纷纷神往折服!
范翕凭一人之力,让所有军人忘记了战场的残酷,燃起了雄心野心。只觉得跟着这样一位公子,九夷何惧?
范启微微笑了下,他眯眸迎着阳光,看着校场中将韩将军砸出去的范翕。太子慢悠悠说道:“孤从不担心七郎。尔等不知,昔日我等学习武艺,七郎是最为下得去狠手的。他是诸位公子中,不管文还是武,都学得最为刻苦的那人。孤也是想看看,一年不见,七郎可有懈怠武艺。”
如此看来,是没有懈怠的。
只是范启盯着自己的七弟,看七弟眉目间神采飞扬,范启略微沉yin:觉得七弟今日似心情极为不错?
太子不阻止,诸人便知太子是在给范翕撑腰,在支持范翕收拾这帮人。众人一时惊疑,万没想到太子竟不忌惮公子翕,到了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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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翕定了新的规则,选出了新的将领。一整日的时间,他与太子一起训练新的军队。范翕又和将领们一起,讨论九夷的进攻方式,商议从明日开始,就要对九夷进行反击。
毕竟楚国平舆还等着范翕。
时日紧张,没时间拖延。
范启听范翕说了楚国之事,微皱了下眉。按范启的意思,各大诸侯国想打,就让他们先打着。等他们腾出空再管。但是范启想到了范翕的母亲被囚在楚国丹凤台,想来范翕心中担忧……范启便同意了待九夷一撤出宋国,这边就收战,先帮平舆解决蜀国问题。
只是范启说:“我等本不该插手此事。平舆之危一解,让楚国加派兵马,九夷之事还是不容懈怠。”
范翕说了好。
想来楚宁晰那边也在加紧调兵,楚国若一味指望太子这边,那可就活该被蜀国吞并了。
范翕说:“我只是怀疑,蜀国背后有齐卫两国支持,才敢如此拼命进犯楚国。只是不知是齐国还是卫国。”
他如此说,有试探太子的意思,看太子能否说起那位生死未卜的周天子。
太子皱眉说了“先不管他们”后,才后知后觉想到范翕恐是想问周天子的事。太子赞许道:“七郎进步了。难得你会主动关心父王的动向。”
范翕咳嗽一声,虚伪道:“我自然关心父王。”
范启却叹气,说:“其实我也不知父王的意思,不知父王在做什么。父王近年身体不适,他离开周洛去寻名医看病……主动亲征九夷,应只是个幌子。只父王不愿让那些诸侯国知道他身体出了问题,事情才成了现今这般。”
范启瑟瑟的,与范翕说了一点儿周天子的事。范翕却有听没听,他对其他的都不关心,只半晌道:“父王……快死了?”
太子无言,瞪他一眼:“我只说父王病重,何时说父王要死了?七郎,你怎又如此不孝?”
太子多年一直试图缓和七弟和周天子的关系,但范翕我行我素,周天子自然更不关心范翕如何看自己。此时范翕在太子谴责的目光下,闭了嘴不言。实则他心中生起欢喜,多少有些盼周天子死了。周天子若是死了,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