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白定安面前,一下子跪了下去,啪啪啪先给自己几个耳光,哭丧着脸道,“林科有眼不识泰山,对大公子无礼,求大公子饶小的一命。”
小二站在一旁讶然的瞧着林科这个样子,心里直嘀咕,这是怎么回事呀?
白定安奚落他几句后,才道,“现在知道谁才是天香楼的主人了。”
林科点头如捣蒜,“是小人妄想了,求大公子网开一面。”
“可以,”白定安道,“从今以后,你就离大名府远远的,如果让我发现你还滞留在此,见一次我就打一次。”
林科心头发寒,忙连连点头称是。
白定安教训了林科之后,将楼里的人员一个一个叫来,开始了训话,他道,“自从白家出了大事之后,你们也一个个落井下石是不是?你们都给我记住,从今以后要是再有这种事发生,白家一个不容。”
他说这话时,眼里闪烁着杀气,众人一见,便觉得一股凉气从背心升起,只得喏喏回应。
姚青暗道,白定安出来整顿风气了,看来过不了几天,这些人又要变回以前的模样了。
随后白定安便要了几杯酒和小菜与姚青对饮起来。
姚青忙道,“恭喜公子 ,终于拿回自己的所得。”
白定安愣了一下,自言自语道,“不,是白家的。”
说这话时,他眼睛望向远方,有片刻的迷茫 。
姚青不知他又发什么愣,便不吱声。
白定安只低头喝闷酒,突然摔下酒杯,摇摇晃晃向外走去,姚青见状,大吃一惊,忙跟了上去,搀扶着他回到客栈。
白定安坐在椅上,双眼发直,忽然道,“想不到白家老爷去世以后,竟败成这等模样,连一个小小的掌柜都可以欺主夺财,如何不让人心痛。”
姚青顺着他的话道,“所以他们被公子惩治了一顿。”
白定安听见这话,突然垂泪道,“不是我惩治了他们一顿,是先生惩治了他们一顿,我可真是无力啊。”
姚青见他心情不好,忙道,“公子不必多想,现在又回到你手里了,就是好事一件”。
白定安喃喃道,“父亲在世时,这些小人哪里敢跳”,说着说着,又是眼泪滚下来。
姚青只道他喝多了,说起胡话来,连忙把他扶到床上,宽衣解带,为他盖上被子。
白定安迷迷糊糊的望着眼前的人,一瞬间变成了白惊羽的面容,软声温语,“大哥,累了吧,睡吧。”
一下子眼前之人又变成了云璨,他带着孩子气的道,“大哥,我等你,我们一起去闯江湖。”
忽然又变成了楚怀玉,他冷笑着,“好个白定安,还我命来。”
白定安冷汗直冒,大叫道,“你们不要过来。”
一下子睁开双眼,竟是一片漆黑。
白定安握紧双手,欹枕半眯着眼睛,脑海里渐渐浮现一个人影,近了,越来越近了,他面容时明时暗,眼神时怨时恨,突然,那面容上淌下一股一股的鲜血,眼神也变得狰狞可怖,瞬而,一张丑陋的面容出现在他面前,小弟,白定安怵尔一惊,又是出了一身汗,他痛苦的闭上双眼,我知道你的心很痛,如果痛,就请继续恨我吧。
自从林科全家被白大公子逐出大名府的消息传出,那些总是打着小算盘的掌柜们个个变得安定下来,那些手下的伙计也老老实实收敛了自己的行径,深怕惹祸上身 。白定安懵懂的在大名府流连了一个多月,见这边的事情已经稳定下来,他心里惦记着白府里的乔玉莲,便与姚青又踏上返程之路。
一边欣赏着沿途风光,一边心事重重,他忆起当初那个夜晚自己对着白惊羽那情不自禁的一吻,不由暗自伤神,心道,都已经走到这种地步,何苦在回想呢。
他忽然记起了白惊羽身边的那个美少年谷天月,心中仿佛被甚么堵住了一般,有半秒的停跳。
他跟小弟是什么关系,一路形影不离,总用一天,他会。。。。。
头又开始痛了起来,白定安用双手掐着自己的太阳xue,半天才轻松下来。
掀开马车帘子,远处的湖水碧波荡漾,一座碧峰在湖间轩然而起,宛如一幅碧叶伏在水面,清秀可人,白惊羽突然道,“停下,让我去曌月山庄看看云弟。”
两人弃了陆路,乘舟直奔曌月山庄。
在后山一处茂密的山林里,一座土坟孤零零的立在那里,那是当时楚宣看在白定安的面子上特意给云璨堆的一座冢。如今,林间翠色清剪,黄色渐增,清风阵阵。
白定安上前插了三支香,奉上一壶酒几个果品置于坟前,轻声道,“云弟,定安又来探望你了,不知你在那个世界还好吗?”
不会再有人对你勾心斗角,置你于死地,想必你在下面比在曌月山庄快活。
你因我而受累,我曾经想过那是你运气不济;你为什么要遇上我,又为什么要缠着我喋喋不休,甚至让我亲眼看着你血淋淋的倒在我面前,亲自见证着一个无辜性命的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