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笙被他说的脸红,明明就是几月前的事了,拿出来嘲讽,分明就是个小心眼的。
秦漠唇角轻弯,手上的动作不停,直到再她碗里堆起了一座小山,才放下了筷箸,“你证明。”
这分明是她忙活了半天才准备好的,怎么又是被冷嘲又是被暗讽的。
宋玉笙被他一气,白皙的小脸蛋都浮上了红,青葱如玉的手指夹起膳食,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直到塞不下了才放下筷箸。
秦漠喜她的配合,还站起身给她盛了碗汤,放在她面前,轻拍着她的背脊,帮她顺着,“吃慢些,不和你抢。”
宋玉笙被食物堵着,说不出话来,只得瞪着眼睛,跟只被逼急的小兔子似的,咀嚼了小半会才吞咽下去。
她微嗔道,“殿下,可放心用了?”
秦漠淡应了一声,才慢悠悠的拿起筷箸,可菜还未入口,边上这炽热的目光,让他动作都有了些不自如。
宋玉笙用时不觉得这菜肴有何不妥之处,还觉着尚可。可到了他这处,怎么看怎么不妥,恨不得拿回去给张师傅在指导指导,更Jing进些。
在她的焦急万分下,秦漠下颌微动,咀嚼动作不止,眸光很配合的亮了亮。
“很好。”
闻言,宋玉笙眉眼都弯起了,柔光迸发,似是得了糖,身子转向他那边,雀跃道,“可是真的?”
秦漠只吃了一口,余下的便都是在给她夹菜,声音轻柔,“真的。”
其实那日他吃长寿面的时候,就觉着她做菜是好的。
宋玉笙心情愉快,胃口也好了些,索性也跟着秦漠一同用膳。
秦漠见她总算是愿意多吃些了,一直提着的担心,这才放下来。若是再这么下去,她那娇柔的身躯,如何能受的。
宋玉笙吃了小半会,实在是用不下了,才减慢了吃食速度,陪着秦漠用膳。
秦漠看她一眼,问道,“做了多久?”
宋玉笙知晓他是在说这些膳食,立刻自证清白,一连串的话都不带停歇,“一个时辰,都是我下的厨,无外人插手,也不是给旁人的,殿下可放心。”
秦漠虽没回她,眼底是带着笑的,不如方才进来时的冷然,冻人的那股气,总算是散去了些。
用了半个时辰,秦漠不知是怎的,这一桌子的菜,大有他一人全用完的气势。
宋玉笙给他倒了杯消食的茶水,心里的感动都要溢出来了,又带着担忧秦漠的胃,“殿下。”
秦漠眸光微动,覆在她染着蔻丹的指尖上,略微停顿,才从她手上接了过去,喉结上下滚动一圈,一饮而尽。
晚膳用完,两人之间又是一阵沉默。
她不知如何开口,他也没有说话的打算。
宋玉笙想着,若是他还是生气,那她便多花费些时间,再做些膳食来讨好他。
秦漠指腹在茶杯上,顺着茶杯上的花纹磨挲,好似还能感受到方才她留在上面的余温,他轻笑,又似在嘲讽自己。
有些答案,再不想听,终还是会摆在面前。
“想明白了?”
“明白了。”宋玉笙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说辞,手指竖出三指,做出发誓状,大大的眼睛扑闪着,“以后会与殿下商讨的。”
“游戏人间本是我嫁入王府前准备的,当时本就是打算在其稳定后告知殿下的,不是有意瞒着。”
秦漠眸光淡然,心里被揪着的那块地舒畅了些,她总算是愿意解释了。
可是。
“阿笙,你我之间的问题,不止是这游戏人间。”
宋玉笙抬着的手,似陨落的星,慢慢落了下来,她长睫在发梢下轻颤,似是在思虑,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她放轻了声音,一字一句的说话,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对他进行保证,是予他的承诺,“我是信殿下的。”
若无意外,她与他是相伴一生的人,无论是由何起,结局都是相同。
宋玉笙与他对上视线,两人的眸子对视到了一处去,她神色认真,无半分的闪躲,“我信你。”
我把我这多疑凉薄的外壳,褪下。
与你比肩,一同行走。
请你,别负我。
——
她没说完的话,秦漠在她那双纯净如水的眸,一一领会到了。
“阿笙,我不需要你前行。”秦漠抬手,手掌在她的发顶轻抚,柔顺的触感,一时让他晃了心神。
明明是个温柔的孩子,为何要装出如此强硬的一面。
“你想做的事情,我不会拦着。”秦漠拉近与她的距离,她身上的独有的女儿香舒缓了他的心神,“危险的事,不需要你。”
他能明白,她想要为宋清歌报仇的心思。但不能是这种方式,若是一击不中,后果便是暴露了自己。用自己博弈,不可取。
宋玉笙颔首,理了理被他弄乱的发梢,老觉着他的动作,像是在她在摸昭雪一般。
“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