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都没有,反应过来,连忙拉着秦诺,仓惶跪倒在地上,行了个大礼,“陛下恕罪,今日是个好日子,诺儿这才一时贪杯饮多了,酒虚言,陛下当不得真。”
秦景帝正想说话,又听闻秦诺开口。
“母妃,你不必求他,今晚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不会连累了你们。”
秦诺似已魔怔,一言一行毫无顾忌。
“我自幼觉卑人一等,哪怕是继了这东宫之位,这份感觉也未曾离我片刻。父皇,您知道为何吗?”秦诺唇边还带着笑,抬起手,指向秦景帝的面容,“都怪您啊,从小到大,您可高看过我一眼?您扪心自问,在这皇子里,我当真时您最看好的那一个吗?”
秦景帝闷不做声。
秦诺大笑,他知道了,他知道秦景帝的回答是什么了。
秦诺伸手,摘下来了挂在身边的那块上好的和田玉制作而成的玉佩,价值连城,上面刻着的是皇家太子的身份证明的,这是他当上太子,入住东宫的那一天,秦景帝亲手赠予他的。
秦诺把和田玉放在桌案上,背影凄凉,转身迈开步伐,每下一步,都像是在舍弃一件象征着他身份的物件。
“站住。”秦景帝低声道,他是与生俱来的王者,自带这常人不及的威压,更是在这大庭广众受不得任何人无端的指责嘲讽,哪怕真是他的错,“你既是如此想法,那……”
“站住!诺儿,听你父皇的,站着!”雅贵妃哭喊出声,她无法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路用血和泪搀扶起来的儿子,就这么倒了下去,“陛下,陛下三思啊!”
“诺儿只是由这正烦忧的政事所困,您且想想,自他继任着储位以来,顶着多的流言蜚语,朝野大臣又有多少真正的把他当做未来大秦的君主,臣妾身为后宫一介女流都能瞧得出来的,想必陛下也是知晓。望陛下瞧着诺儿日日尽心尽力的份上,饶了他这一次吧!”
晚宴上又几位支持太子的亲王也纷纷站了出来,向秦景帝求情,“陛下,饶恕太子殿下这一次吧!”
秦景帝头中是有雷电闪过,疼痛袭来,他抬手扶额,淡,缓缓的思虑。
秦诺站在暗处,穿着一身蟒袍,他的身份地位,万人之上,可独立于那,莫名的透出一股子的凄凉感。
秦景帝缓缓叹出一口气,心中的那座大山似越来越沉,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太子秦诺,出言不逊,现下扣俸禄半年,禁足三月,闭门思过,不得命令,禁止任何人前去探望。违令者,杀无赦。”
雅贵妃双手交叠在裙摆上,听完秦景帝的话,如释重负一般,只要秦诺这太子位分还在,就不愁江山不起。
她朝着秦景帝重重的了一个响头,“谢陛下饶恕!”
秦诺面色平稳,再不见方才的情绪起伏,只是静静立在一旁,听完秦景帝的惩罚,淡然的阖上了眼眸。随后,就被两个侍卫架着下去了。
李思呆呆愣愣,也不知这秦诺突然是怎么了,所作所为哪里是一个当朝太子能做出来的。瞧见秦诺架下去了,眼疾手快拿上方才秦诺放在桌案上的和田玉佩,也跟着他离去了。
纵然是秦诺立场了,场上的低气压,似是一层加套上的罩子,将所有人死死的包围着。
秦景帝被气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也不愿在这个宴席待,冷着脸宣布道,“今日就此散了!”
“恭送陛下!”一群人纷纷站起来行礼。
秦景帝散了,这宴席自是也散了。
宋玉笙轻呼出一口气,离开宴会的大厅那一瞬间,仿佛感觉到身上的担子都轻了不少,皇室贵族披着一层奢靡华丽的亮光,在这道亮光之下,是光所不及的暗。
秦漠扶着她不稳的身躯,柔软异常的触感,顿时让他清醒了几分,眸色一暗,又飞快的掩饰了起来,问道,“可还好?”
宋玉笙没料想到他的动作,宽大而有力的手臂拦住了她的腰肢,宴会里的人还未完全散去,纷纷从路上出来,怕叫人瞧见,她面上起了红,柔声道,“还好,殿下可放开我……”
秦漠余光瞧见直直过来的秦越,动作没有收件分毫,反倒是将她揽的更紧了几分,方才他便瞧见了,秦越那双狗眼,一直看着不该看的人。
秦越从门处一处,便看见秦漠揽着宋玉笙的模样,男子眼底含着笑意,少女面庞娇羞,闭月羞花的模样惹人怜爱,好一对璧人。
秦越恨恨的咬着牙,似是能感受到血腥味在唇边蔓延开来的感觉,可他并未觉得有任何的苦楚。带着笑意,行到两人身边,“三弟和郡主的感情,可真是让人羡慕。”
宋婉柔没想到秦越会忽然走过去,愣在原地片刻,瞥见宋玉笙双颊绯红的娇俏模样,秦越又是一副怒气冲天的模样过去的,她顿时明白了秦越这是为何。
秦越竟是对宋玉笙也起了心思!
手指紧紧捏着绣帕,指尖艳红的蔻丹,对比出渗人的惨白,她像是把一腔怒气,全部发在了这绣帕上。
秦漠冷冷的瞥了一眼秦越,面色无丝毫的喜,声音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