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习字时,跳到他背上。
杏眼一弯,笑嘻嘻的,“哥哥,背我呀。”
他说不过她,只能依着她,在后花园中玩闹了一圈又一圈。
喻言离后,宋玉笙中毒后,像是有一把无形的利刃,劈开了生活的两端,一分为二,一夜成长。他学着变强,变得更强,才有足够的实力去保护她。离家几载,她也隐忍了几载的委屈。
这些,她从来不对他言说。
在家都如此。如今成婚了,他更是无法替她出头。
要是以后,她受了欺负,那该如何?
该不会又是一个人乖顺的忍着?
宋清歌眼眶渐渐泛红,大喜之日不宜伤感,他展开一丝勉强的笑颜,轻唤,“笙儿。”
宋玉笙应,“嗯?”
“你性子太过安稳,若是秦漠待你不好,你便回来告诉哥哥,哥哥替你出头。若是你想要合离,莫怕外面那些市井小人的传言,哥哥养着你。若你还是想嫁人,天下男人千万,哥哥再给你择良婿。”
“你……你莫不要让自己受了委屈。”
宋玉笙展开笑容,苦涩又伴随着甜蜜,冲突又不冲突,她假意说着玩笑,“哥哥,哪有人在女儿家出嫁前,说这些话的。”
宋清歌毫不犹豫,“那是他们没我对你好。”
宋玉笙伸手,轻拍了宋清歌的肩膀两下,意在安慰,“是啊,哥哥待我最好。”
男儿有泪不轻弹。
地砖上砸下一滴水,在深色的地砖中绽放开来,也宛若绽放在宋清歌的眼眸中。
他闷声点了点头,悄无声息,抬起手擦了擦眼角。
路途不长,寥寥片刻。
宋清歌亲力亲为,小心翼翼把宋玉笙送进了大红花轿。花轿边镶嵌着珠宝,在日光下隐隐闪烁,红的夺目,亮的耀眼。
最后一刻,宋玉笙听见宋清歌的声音,清晰明了,“珍重。”
路再远,我也是你的倚靠。
莫怕,且行。
宋清歌站稳身子,三月的天气有些好的过了头,艳阳高照。他顺着日光,瞧不见骑在马背上,同样一身红衣的秦漠。
秦漠动作流畅,从马背上翻身而下。
宋清歌行至秦漠身边,伸出了宽厚的手掌,指腹布满了茧,都是往年上战场的历练,“她是我最宝贵的妹妹,我只有她一个亲人。你若待她不好,兄弟情义,割袍断义。”
“你可明白?”
秦漠轮廓在日光下更显利落,交握住宋清歌伸来的手,坚定道,“我会待她好。”
——
花轿行至王爷府。
宋玉笙被晃的一顿,随即看见从轿子外伸出来的手,手掌宽大有力。红盖头遮掩,她看得不真切,只知,接下来的路,这是她并肩作战的友人。
宋玉笙收起所有的情绪起伏,把手伸放了过去。
秦漠的手掌温热有力,轻握住了她。
跨过火盆,又到正厅。
周围人声哄闹,秦景帝亲赐的婚礼,想必达官贵人过来奉承,以及凑热闹的平民百姓。
傧相捏着强调,高声大喊,“一拜天地。”
两人面朝天地,动作一致的鞠躬行礼。
傧相:“夫妻……”
一成串的礼仪行完,宋玉笙只觉得脖劲酸痛,宋清歌费尽心力准备的凤冠霞帔,着实是过于沉重了些。
“送入洞房!”
新房内,处处装点锦色红绸。喜烛点燃,冒着暖黄色的光焰,点亮了屋子内的喜色。服侍的下人等候在两旁,同样是着红色。
宋玉笙折腾了一天,浑身无力,还要端坐在床榻边。她抬手,想摘掉红盖头。
侍女立刻出声,劝阻道,“王妃不可!”
宋玉笙面色僵硬,招收唤来了知寒,轻声道,“让他们在门外候着。”
知寒和知夏是侍女,自是跟着宋玉笙一同陪嫁过来服侍。
知寒面色冷,慢道,“烦请各位到门外候着,我家小姐病弱,人若都在这屋子里,她会不适。诸位妹妹见谅。”
几个下人相互对视一眼,忌讳宋玉笙体弱,只好退居门外,“若是王妃有什么吩咐,传唤小的们即可。”
宋玉笙今日滴水未进,嗓子有些哑,“好。”
待他们出去,宋玉笙动作极快的扯下红盖头,露出一张Jing巧的小脸,接过知夏一早倒好了茶水,一饮而尽。
“小姐,若是殿下来了可如何?”
宋玉笙连饮用了两杯水,才缓过嗓子的干涩,笃定道,“他不会来。”
话音刚落,只听闻门外小厮的声音,尖锐清楚,“王爷到!”
第28章
秦漠蹙眉,“你们怎不在屋里侍奉?”
其中一侍女行礼, 声音也带了颤抖, 看的出来是紧张的, “王妃体弱,说不适宜我们如此多人在屋里候着。”
外面的动静大,站的地方又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