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柔轻喝,上前拦下了李思饮酒的动作,把桃花酿打翻在地,酒水顺着毯子蔓延开来,酒味充斥了整个Jing致的雅阁,“今日便到此,琴儿,让人送李思妹妹回去,切记和李大人好生解释一番,莫让他生了怪罪。”
说罢,琴儿便和李思带来的侍婢,一人一边搀扶住了已经要昏迷过去的李思。
宋玉笙低笑,只觉着这宋婉柔有几分意思。
宋婉柔的好生解释,无非就是让琴儿添油加醋说她是如何为难李思的。让李大人这一份“怪罪”,转接到她身上来。好让宋婉柔独善其身,说不定还能落下一个“不计前嫌,宽宏大量”的名头。
可这又能如何。
人多眼杂,她们在这桃源楼闹了一番,怕是踏出这房门一步,消息都会传遍半个京都。她宋婉柔还想着置身事外?
聪明,可又不够聪明。
宋婉柔不解宋玉笙这番笑意,命人处理了地上的狼藉,和气道,“今日我宋家姐妹扰乱了诸位姐妹欢聚的日子,我在这给大家配个不是,今日所花费的银钱,我会一并承担,望各位小姐莫怪。”
宋婉柔首先给了个台阶,众人迎着便下,都纷纷言说这无碍无事等言辞。
见得了大家回应,宋婉柔又笑着道,“三日后便是雅贵妃的宴会,相信诸位姐妹也早已收到了请帖,咱们到时在好好开怀畅聊。哦对了,想必玉笙妹妹是会前去的。”
雅贵妃,是当今太子的母妃。接着太子这阵得势,也在后宫得了不少宠爱。这次设宴,怕是要为太子选个合适的正妃,来巩固太子的人脉关系。
他们兄妹二人和太子在暗地里结了梁子,怕是被宋婉柔看出了几分。她这次来的真正目的,是要宋玉笙参加雅贵妃的设宴。
宋玉笙佯装病弱咳嗽了两声,含糊其词,“玉笙久病不愈,身子骨时好时坏。若是得了时机,自会前往。”
宋婉柔握住宋玉笙的手,“妹妹的身子骨,确实一直是让姐姐担忧的。可这雅贵妃设宴,太子和陛下也会出席,定是会借妹妹一个时机。诸位姐妹,我说的可对?”
众人方才得了宋婉柔的恩惠,现下只能一一附和,“是啊……宋县主且去吧!”
宋玉笙把手抽了回来,隐藏在长袖之下,眸中尽是无奈的模样,“那……好吧。”
三日后。
知夏选了几套宫装,摆放在宋玉笙面前,“小姐,您看看,想穿哪一套。”
宋玉笙正研制着新的药草,白净的手里还沾染了深绿色的墨汁,眼神不抬,“你选着即可。”
见宋玉笙不理,知夏小声抱怨,既心疼宋玉笙,又怕她开始无所作为,“小姐即使如此不想去,那日又何必答应大小姐的邀约。雅贵妃的宴会,想必也是个不简单的。”
知寒怕宋玉笙听见不悦,推了她一下。
知夏撇了撇嘴,也不敢在多言了。
宋玉笙在捣鼓了半天,总算是把新药研制完成了。接过知寒递来的绣帕,把手里最后一点绿色拭去,摇了摇头,“知夏,你这沉不住的性子。得改改了。”
“小姐莫怪!”知夏屈膝,对宋玉笙行礼,情真意切。
“无责怪你的意思。”宋玉笙轻笑,把她扶了起来,“婉柔姐姐在那么多人的情况下邀约,那就是要逼我答应,非去不可。当时人多眼杂,我若是一再推辞,只会落下个不把贵妃放眼里的名号。相反,我若是主动应了这事,还可放松了婉柔姐姐那头的警惕。这下,你可听明白了?”
知夏领会过来,连忙点着头。
宋玉笙抬手选了一套艳红色,“就这个。”
——
宫宴。
雅贵妃位于首位的左侧,身着华丽的艳紫色宫裙,裙摆点缀着晶亮的珠宝,发髻上也是插戴着金步摇,整体透出一股富丽大气之质,脸上神情得意洋洋。
陈贵妃是秦越的母妃,位于首位的右侧,身着素色宫裙,以寥寥几笔刺绣作为亮点。不似雅贵妃的大肆奢靡,相反透着淡雅清丽,整个人温柔似水。
“姐姐,今日怎还是如此素净?”雅贵妃笑着,语气里隐约带着几分嘲讽。
陈贵妃也跟着笑了,轻抿了一口茶水,“我不比妹妹年幼几分,穿的素净些好。”
陈贵妃一番体面话,也没把雅贵妃说动,只见雅贵妃冷哼了一声,目光游走到陈贵妃下首的秦越和宋婉柔。
秦越少年英气,样貌Jing致,随着陈贵妃,身上有意无意的透着温文尔雅的书生气。身侧的宋婉柔倒显的有些突兀,样貌配不上身旁的秦越,也就气质稍显。
雅贵妃是个追求赏心悦目的,摇了摇头,心里一念,自己的太子一定要挑选一个世家好、样貌好的,不然若宋婉柔那般,看着就不舒坦。
宋婉柔察觉雅贵妃打量的目光,重新端正好的了座姿,摆上最得体的笑容,对着雅贵妃温婉一笑。哪知雅贵妃都未曾搭理,一下便移开的视线,和别家的世家小姐打着招呼。
顿时,宋婉柔的笑容僵硬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