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震出去。
这时,陶氏忽然扑了过来,嘴里喊道:“老爷!轻儿纵使错得再离谱,说两句就是了,哪能真的动手啊!”
顾客的剑鞘正往黎万怀的棍子上挥去,若是得手,黎万怀的棍子就会顺势往陶氏扑来的方向撞。黎相轻眼睛微眯,看出不对,连忙闪身出手格挡住顾客的剑鞘,而与此同时,黎万怀的棍子也就硬生生地砸在了黎相轻的背上。
黎相轻闷哼一声,脚下一个踉跄,单膝重重地跪在地上。
“黎哥!”顾客一惊,忙扶住黎相轻。
黎相轻抓住顾客的胳膊,小声道:“有猫腻,别冲动。”
顾客看了黎万怀和陶氏一眼,点点头,把黎相轻扶了起来。
黎万怀出生武将世家,虽然自小没有好好学武,但底子还是有的,这一棍下去可不轻。没打到嫡子的时候气得恨不得把嫡子打死,真的打上了,自己整个人也懵住了,愣愣地看着嫡子脸色变白,说不出话来。
场面忽然安静了下来,气氛尴尬无比。
陶氏挺着肚子,挨到黎万怀身边,叹息道:“老爷也是的,妾身说给老爷听不过是希望老爷管教轻儿几句,这……怎么能动手呢,孩子到底还小,打坏了可怎么好。”
陶氏自顾自地说着,竟是掉下了眼泪。
黎相轻嘴角一抽,怪不得都说后宅女人厉害呢,这要是在现代,奥斯卡小金人真是非她莫属。
黎万怀心里正乱着,陶氏还抱着他哭,顿时更烦心,不耐地道:“轻儿有我教训,你怀着身子就别凑热闹了,快回院子里去吧。”
陶氏一愣,看了看黎相轻,脸色微微沉了沉,抹了眼泪,乖乖地带着两个看好戏的儿女先回华芳苑了。
黎相轻不动声色地瞥了陶氏的肚子一眼,眼睛微眯。多么难得才又怀上了孩子,这么混乱的场面,她不好好护着自己金贵的肚子,还挺着往棍子上撞?
若是今日真的给她碰上了这瓷,他和顾客可就有理说不清了。
嫡子脸色有些白,额上有汗渗出,还一言不发。黎万怀有些担心,是不是自己这一棍子下去,把嫡子给打坏了。
这时,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的黎相轻才看了父亲一眼,淡淡地道:“父亲骂也骂了,打也打了,可以消气了吧?”
“你!”黎万怀刚想关心一下嫡子,又被嫡子一句话噎住,气得原地踱了两步,一脚把掉在地上的棍子踢飞。
“为父这是为了谁?!你看看你,长成了风度翩翩的少年郎,正是说亲事的好时机,为父为你看了几家侯门千金了,你呢,一回来就泡花楼,还弄得人尽皆知!哪家闺秀千金愿意许给你!”
黎相轻一听,心道,那还正是弄巧成拙了,没人肯嫁最好不过。
“那便不娶。”
“你!你这逆子!”黎万怀气死了,又踱了几步,一脚把滚远的棍子再踢远点,道:“近几日宫里到了年纪的皇子公主又要选伴读了,珍柔公主念念叨叨这事这么多年,你闹这么一出,皇上如何放心地让你给公主伴读?!”
公主的伴读一般都是侯门世家的千金,若是选了个公子,那必定是皇上特许了的,珍柔公主自然能有这个特许。但是今天这事一闹,怕是会有变故。
这么一想,黎相轻皱了眉。
小公主叨叨这事的确不是一次两次了,自己上次也答应了公主,如今若是生了变故,怕是小公主要发大脾气了。
果不其然,第二日一早,黎相轻背上又上了药,刚从床上坐起来,就听外面有小孩的哭声。
未等问青叶,房门啪地被推开了,随后就见一身鹅黄衣裙的珍柔公主一边哭一边往里面跑,最后一屁股坐在黎相轻身边的床沿上。
黎相轻吓了一跳,这孤男寡女的,虽然小公主还小,虽然他知道小公主是男的,可别人不知道啊,这传出去可还怎么了得!
“公主?你这是怎么了?”
小公主闻言,扭头看黎相轻,指着自己泪花花的眼睛,道:“哭了!都是你的错,父皇惹得我好生气!”
皇上惹了小公主,为啥是他的错?
黎相轻哭笑不得,让青叶拿了自己干净的帕子来,亲自替小公主擦了擦。
“发生什么事了?皇上对你发火了?”
见黎相轻替自己擦眼泪,小公主火气消了许多,把脸凑过去让他擦,嘴里嘀咕道:“之前我和父皇说要你做伴读,父皇还允了我的,但是今日父皇忽然说不行了。”
黎相轻一听,心里一凉,怕是黎万怀说的话成真了。
没敢往枪口上撞,黎相轻只当不知,细细地替小公主擦泪花。
可是小公主却没让他得逞,觉得擦得差不多了,挥开他的手就怒道:“都是你的错!你为什么要去逛花楼!父皇说皇城都知道你是酒色之徒,不许我选你做伴读了!”
黎相轻无奈,他也没法和小公主说自己去花楼是另有正事,只能道:“是我的不是,昨日我也被父亲打了,日后会注意的,伴读的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