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农抑商,但是黎相轻还不能肯定他对世家子经商的看法。
皇帝这条路走不通,他必须靠自己。
他还想要很多很多的银子,但是成国公府缺钱了吗?九岁的孩子要那么多银子干什么?而且还是当着黎万怀的面,太扎眼了,指不定以后这笔银子怎用都会被监视着。
黎相轻还没想出自己能要什么,内室里的太医一一退了出来,宣仁帝的总管太监过来赵公公宣了他们进去。
小公主在休息,皇帝为什么让他们进去听话,而不是在外室?
进了内室,黎相轻就明白了,是小公主不放人走呢。
内室的床上,皇帝坐在床沿,本该躺在床上休息的小公主被皇帝裹了条薄被,横抱在怀里安抚轻哄,只恨不得唱摇篮曲了。
其中的宠爱已经不需要任何言辞来说明。
然而,黎相轻看了只觉得可悲。
都说皇家无亲情,皇帝知不知道公主其实不是公主?如果知道,他好端端的为什么把儿子当女儿养?难道有什么怪癖?如果不知道,等日后东窗事发,如此欺君大罪,怕是这点温情所不能赦免的了。
皇帝柔声轻语地哄了小公主一会儿,才抬头把目光转向黎家父子,脸上的温情收了一些,但面色还算柔和。
“黎卿,朕听闻是长公子救回了珍柔公主?”
黎万怀一愣,刚才急急忙忙将公主迎进来,只在心里抱怨了嫡子惹了麻烦回来,并不知道其中详情。
“轻儿,你是哪里遇到公主的,还不快细细禀于皇上!”
黎万怀如今只有爵位并无实职,比起最初那几代位高权重的成国公,少了很多底气,面对皇帝,内心十分惶恐,赶忙将问题推给了儿子。
黎相轻微微一哆嗦,像是因为父亲让他与皇上对话而局促不安,微微抬头看了皇上一眼,忙跪了下来。
皇帝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自从上一代开始,成国公府的子孙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问个话而已,怕什么?
不过到底是救了爱女的人,皇帝给足了好脾气,问道:“你是在哪里看到公主的?把细节一一道来,起来说罢,不必害怕。”
“是,皇上。”
黎相轻应着,站了起来,把去找扶黎换成了去买神仙丹,又掩去了脱公主衣服的那段,其它过程事无巨细地说了出来。
皇帝一边听一边皱眉,听到公主被扔在水缸里,龙颜大怒,又心疼地安抚怀里的小公主。
等黎相轻说到了那个一闪而过的人影,皇帝眼睛微眯,看了眼候在一旁的罗统领。罗统领心领神会,领命而去。
“黎卿,你养了个好儿子。”因为爱女得救,皇帝对黎相轻还算满意,不吝啬地称赞了一句。
“皇上过奖了,都是犬子该做的。”黎万怀不尴不尬地笑着,虽然皇上夸了他的儿子他该高兴,但偏偏是这不受宠的嫡子,嫡子与他不亲,他很无奈。
皇帝不接他这种客套话,又看向黎相轻,笑问:“这世上真有神仙丹?有什么效果?”
黎相轻没想到皇帝会对这个感兴趣,自然不能把扶黎这疯疯癫癫的道士给出卖了,便佯装无奈地道:“我也不清楚,只是偶然听人说起,便想着会不会有神奇的功效,三弟身子骨弱,被侧夫人吊着打了一顿也不给看大夫,我怕他长此以往会受不住。”
他话音一落,黎万怀就感觉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逆子!在皇上面前说道这些作甚?!这逆子一定是故意的!
皇帝听了的确是微皱起了眉。他对黎家侧夫人的事也略有耳闻,那还是他父皇在位期间的事了,黎家为了讨好他父皇,让黎万怀娶了工部尚书的庶女,并冠了“侧夫人”的名份。
如今看来,这个侧夫人在黎家权利挺大的,居然需要嫡长子偷偷在他这儿告状了?
皇帝当然不会觉得黎相轻只是随口一说,现在再看黎相轻,皇帝觉得这小少年也许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单纯懦弱。
“成国公府上竟如此对待稚子?”
别人府上的家事,皇帝不欲管太多,不过既然孩子都偷偷告状了,他帮着说一句也无妨。何况他也是有爱女的,不太愿意看到虐待孩子的事情发生在他眼皮子底下。
皇帝只淡淡地问一句,却足够让黎万怀惶恐了。
“皇上明鉴,实是三子顽劣,略施惩戒,臣并不知陶氏未让大夫替三子诊治,若真是如此,陶氏实在无德,臣定对其惩戒,以儆效尤。”
皇帝摆了摆手,示意黎万怀自己心里清楚就行,又道:“幼子何辜,黎卿当爱之护之。”
黎万怀连忙应是,微微抬头看皇帝,便见他又宠溺地看向了怀里的小公主,柔声说着悄悄话。
日理万机的皇上都如此珍爱自己的孩子,他如何能这般不爱护呢?
被皇帝的父爱所感染,黎万怀开始反思自己。他是真不知道陶氏打了三子后居然就这么放任了,也不请大夫看看!黎万怀很是生气,决定待会儿好好处置陶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