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一边已经很生气了,待听清楚黎相轻嘀咕着什么,只当他心疼那几朵被自己踩烂的花,再想到同僚嘲笑他的嫡子“采花”的爱好简直与生俱来,登时差点气晕过去,随手抄起一把花就往黎相轻身上抽打。
“未来!未来!花儿一样的未来!你这逆子!花和女人有什么好?!除了这些你脑子里还有什么?!黎府的脸都给你丢尽了!还不去向列祖列宗请罪!”
识时务者为俊杰,人小位低,黎相轻没有为了一顿不痛不痒的打和黎万怀拼命。一言不发地去跪了祠堂,心理暗暗地嗤笑道:傻老爷,花和女人多美好啊,可怕的是你儿子脑子里还有男人啊!
望着这玫红的口脂,黎相轻由衷地感谢黎老爷的那几脚,也感谢他在嫡子幼小的时候耳提面命,又打又骂地再三告知——女人有什么好!脑子里不要想女人!
长大后他会用实际行动告诉他的父亲,父亲的教诲他不会忘记的。
“宣传推广?黎公子这是?”
七月有些惊讶,初识黎相轻的时候,就是黎相轻做的口脂让她产生了兴趣,不管是一开始很普通的朱红口脂,还是后来各种新颖的口脂,或是气味或是颜色都与其他店铺很不相同。
皇城中人都知道,黎家嫡长子抓周礼上指抓了个脂粉盒子,七月也只当黎相轻是对脂粉这类很感兴趣,现在看来,怕并不是纯粹地喜爱摆弄脂粉了。
黎相轻也不掩饰,坦然道:“皇城中人都道黎府嫡长子小小年纪不堪大任,热热闹闹传了这么些年,七月姐姐还当我这嫡长子能袭得世子之位?少不得要为自己与母亲谋划出路,既然我有这爱好,又能做好,为何不发展起来?”
黎相轻不可能袭爵其实根本不是什么秘密,皇城里明眼的人都能看得出来,跟七月说了也无妨。堂堂国公府嫡长子自小就被传沉迷女色不堪大任,这么些年了,传得越来越热闹,背后自然有人推动。
只有嫡子品性恶劣了,庶子才有机会袭爵,黎相轻早就看破了陶氏的诡计。对他而言却也未必不是件好事,他的兴趣在于经商,没有袭爵的破事也挺好。
七月也是聪明人,立马明白了黎相轻的意思,心底暗暗惊叹,小小年纪居然已经想得如此深远了,再想到黎公子做的口脂如此新颖如此好用,便觉得这的确未尝不是一条出路,只是没入仕途到底还是可惜了。
“黎公子希望我做些什么?”
黎相轻轻笑着摇头,道:“七月姐姐不用刻意做什么,只需用这口脂便是。”
“就这么简单?”
“是也不是,”黎相轻将玫红色的口脂展示给七月看,解释道:“我们先推广这款颜色,如今夏至未至,还未十分炎热,这款让人眼前一亮的颜色打头阵。七月姐姐近日便只用这盒口脂,谁要也不给,只你一人用。以七月姐姐的美貌,定能带这款口脂掀起一阵风chao,等到了一定的时候再松口你可以帮她们买到,卖出第一批口脂,第一步才算完成。”
“第一批?”七月不解。
黎相轻点头,继续解释:“物以稀为贵,这是饥饿营销,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挖心挠肝地想要。如此一来,等第二批口脂出来,即便涨了价,也会有很多人争相来买。”
七月想了想,恍然大悟。
“那便是一批一批卖,一批一批涨价?”
“不可,再稀有的东西,卖出的多了便也不稀有了,之后定价卖便可,我们后面还有第二款口脂。”黎相轻说着,拿出裸粉色的那盒口脂,道:“前面那款是试水,意在打破女子对口脂颜色的传统观念,顺便打开新口脂的知名度,等那股风chao渐退了,差不多也到了最是炎热的时候,那时我们再推出这款淡色的。”
“可是没有店铺,黎公子怕是不方便露面,便全由我经手?”
“是,等知名度打开,我会想办法开铺子的,如今的神秘感也是必要的一步。”黎相轻摸着口脂盒,心里也对如何开铺子做了些打算。
“当然也不能让七月姐姐白给我做工了,”将手里的口脂都放到梳妆台上,黎相轻笑道:“如今得到的盈利你我三七分,另外今年制出的所有口脂款式,都以七月姐姐的名字命名,日后不管谁用起这些口脂,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七月姐姐了。”
七月本来还在想三七分是不是划算,听到口脂用她的名字命名,一下子就把银子抛到了脑后,脸微微红了起来,心中有些悸动。
“以我的名字命名这些口脂?”
黎相轻笑着颔首,道:“第一款颜色亮丽,我把它命名为七月流萤,之后的口脂,七月姐姐可以参与命名。”
“七月流萤……”七月打开口脂盒,沾了些抹在手背上,一边轻轻念着,一边细细看着,觉得这鲜亮的颜色果真像萤火虫一眼耀眼,里面还包涵了她的名字,让她心里悸动不止。
黎相轻见她这样子,觉得像是见到了前世那些青春懵懂期的小女生,估计能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高兴好久。想到扶黎道士还在外面等,他还有要紧事问他,便不准备再多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