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两人还在阿哥所没出宫,宫里长辈们多哪有给小辈儿过生辰的道理,每年也就院里边自己人凑在一起吃个饭,再就是成嫔每年都要给儿子准备的寿面。这回算是出宫过的第一个生日,玉玳总得给他过热闹了。
“嘿,你瞧瞧我这记性,要不说还好有你呢。”胤祐是真不记得这事儿了,“说说,给爷准备什么了?”胤祐心里高兴,就拉着人不让走,非要问玉玳给自己准备了什么礼儿。
玉玳被他这么一问还真噎着了,自己只顾着府里宴请酒席的事儿,谁还记得那些啊,可看着他兴致勃勃的样子,真没好意思说啥也没准备。“都说了是生辰的礼儿自然是到了正日子才给你,现在问什么问。”
胤祐被玉玳推开了也不生气,“得,爷不问成了吧。”胤祐起身吊儿郎当的在人脸颊偷香了一下,才颠颠儿的往书房去了。
若是换在平时,玉玳说不得还要被他这一招唬住偷笑几下,但现在可没那功夫。“赶紧的赶紧的,快帮我想想,送什么给他啊。”刚刚两个主子说的话,在屋里伺候的桃子和荔枝都听见了,这会儿也有点发懵。
福晋嘛,能管好府里上下事宜就行了,怎么就自家这贝勒爷幺蛾子多,什么都想要呢。不过这话桃子不敢说,也就心里想想便罢了。“福晋,要不奴婢几个赶一幅绣画出来,明儿留几针给您,送给贝勒爷倒是也能看。”
送寿礼可不就那些老几样,头一年玉玳刚嫁给他的时候不敢出格,又不能出宫,就只在嫁妆里挑了个又贵又重的摆件给他,他收下的时候倒是也没说不好,但这两年反正自己是再没见过那东西。
去年玉玳学乖了,当时正逢着就要搬出宫的当口,两人都少了些拘束。玉玳干脆玩了把大的,自己亲自指导杨梅给自己做了一套夏天穿着都觉着凉的内衣,当天晚上就把自己当礼物给送出去了。
那次玉玳倒是清楚他满意得很,这都快一年了,他时不常的还问一句,那晚的衣裳怎么回事,不就是还想再来一回吗。不过好东西不能多吃,玉玳至今都咬着不松口,一是怕他上瘾,二是实在架不住他那疯劲儿。
这到了第三年,又是他自己张嘴要了,哪能这般马虎呢。玉玳想不着,几个丫鬟也跟着着急。只不过她们也想不出什么好点子来,到最后荔枝那傻丫头连要不福晋您给贝勒爷亲自做顿饭吧,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且不说玉玳那手艺,真做出来了胤祐怕是也不敢吃,退一步说,自己一不是厨娘二不是绣娘。哪怕是要送心意,也不是这么个送法。
这边玉玳头疼送生日礼物的事儿,另一边始作俑者可不知道这些,胤祐高高兴兴转悠到书房,一进门见着正在整理文书的罗衍,“后天你回家是不是?”胤祐给罗衍单列了规矩,跟衙门口一样,十天一沐休,让他也回家陪陪家里人。
“回主子的话,奴才已经跟家里说了晚两日回去,后天主子寿辰,奴才还是想留下来,奴才还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呢。”罗府除了罗察这一家子,其余的都在老家,府上就算有什么喜事想大办也办不起来,总是只有罗察相熟的那几个大人同僚。
“行,到时候给你小子留个位子。”罗衍是个通透人儿,长得也好。都说人是视觉动物一点都没说错,他一进贝勒府胤祐就喜欢用他,有时候不着急的事儿也愿意让他去跑个腿儿,之前或许称呼上还你啊我的有些乱,现如今也慢慢都改过来了。这回府上办酒,胤祐也愿意带着他见见世面。
两天眨眼就过了,到了正日子一大早,玉玳难得比胤祐还起得早,虽说不是什么整寿,但府里奴才们也都忙活起来了。最不忙的只有胤祐,今儿没有朝会,他就赖着不起,侧躺在床上看丫鬟们给玉玳梳洗打扮。
“今儿穿得鲜亮点,你穿着好看。”玉玳不是那种寡淡的长相,相反眉目之间都带着三分媚劲儿。在宫里的时候玉玳都有意把眉眼的妆往下压三分,就怕那些个娘娘们瞧见了不喜欢。
“要求这么多呢,要不你来吧。”今儿他生日,玉玳自然是依着他的,脸上的妆都差不多了,玉玳从丫鬟手里拿过螺黛往胤祐那边递了递,要求多那就得自己来。
来就来,胤祐掀开薄被光脚下床,煞有其事接过玉玳手里的螺黛,“爷这天天的看你鼓捣这些,今儿爷给你化个好看的。”说是这么说,可拿惯了刀剑毛笔的手,拿着小巧的螺黛却好半天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始。
玉玳看着凑在自己跟前想问又不愿张嘴问的人就忍不住想笑,“你轻点,别还没化好螺黛就被你捏坏了。”玉玳就着铜镜,一点点的告诉胤祐该怎么办,哪儿轻些哪儿添一笔,眉头别太浓要不化出来像个毛毛虫,眉峰别太高眉尾别拖太长。
玉玳说得仔细,胤祐也化的屏气凝神,待画好了眉这位爷愣是出了一头的汗。“嗯,爷看今儿这眉毛特好看,你瞧瞧。”胤祐说是让她瞧瞧,却又当着大半个身子在玉玳前边不让开,还是玉玳硬把人扒拉开才算完。
玉玳瞧着铜镜里的眉眼,特好看真谈不上,顶多也就是能见人。要是丫鬟画成这样,也就不用干这活儿了。“就这样啊,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