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整个人看上去很轻盈,与裹得跟个粽子似的曲柚形成鲜明对比。
远远看去,女人像雪地里张扬开放的红玫瑰,带有侵略性。
曲柚也注意到了此人,看其身后还跟着两个毕恭毕敬的小宫女,能猜到她绝非是宫中的下人,只是她没有力气开口问流云,神色也淡淡的,似乎没多大的兴趣知道对方是谁。
流云却慌了神,对曲柚说:“娘娘,那边的梅景更好看些,我们去那边吧。”
她刚说完这话,还来不及将曲柚扶走,那红色身影就径直走了过来。
第9章 他好凶...
即便入宫之时,早早就听闻东宫的小宫女说太子妃之貌是何等的绝世惊艳,而今亲眼看见,柳韫若还是心魄一击。
在容貌和风韵上面,她自视这天下无人再能与她媲美,在这方面,她很自信,可是远远看着那颗红梅树下的水蓝色暖裘少女,她竟然生出嫉妒。
仅仅之于她的容貌,和她一颦一蹙都让人舍不得挪开眼的嫉妒。
哪怕她穿得跟坨圆滚滚的球,臃肿又厚重。
见少女身旁的小宫女要扶着她绕开自己,柳韫若抽回神,款款走过去。
“妹妹见过姐姐。”
走到曲柚身前,柳韫若福下身,恭敬行礼。
跟在曲柚身后的青葇赶忙上前给曲柚介绍道:“娘娘,这位是柳昭训,是殿下从平芜带回来的。”
青葇刚说完,就被流云瞪了一大眼,她缩了缩脖子,却觉得自己又没说错什么,这个流云也太凶了点,比紫蔓姐姐还凶。
柳韫若期待曲柚的反应,可是等来的却是曲柚对她轻轻弯了弯她那好看的小樱唇,声音软得无力,“在宫里住得可还习惯?”少女目光淡淡的,分毫不带介怀。
善妒是女人的本能,尤其是看见对自己有威胁的女人,可是曲柚满眸的“哦,她是太子新纳的昭训,好的,知道了。”仅此而已,无再有其他任何情绪,宛若波澜不惊的水面,见了她,竟不见有半丝的浮动。
这种不被敌视的感觉,柳韫若还是第一次体会,也觉得新鲜,对曲柚嫣然含笑道:“平芜地处大晋边塞,天寒地冻的,积年累月皆若沪阳城的冬日,殿下能将妾身从那样的地方带出来,妾身感激不尽,妾身能住入东宫,更是到现在都还如活在梦里,虽然在受宠若惊中还未能习惯被人伺候的日子,但妾身今后定好生伺候殿下。”
“……”
流云立马对柳韫若的口才表示叹服,她家三小姐不过随便客套一句,她竟然能唧里哇啦说那么多。
柳韫若以为自己的这一番话定能将曲柚那平静寡淡的面瘫小脸掀出点波浪,谁知曲柚只是对她应了一声“嗯”。
柳韫若顿时觉得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对方根本就不拿她当回事。
或者说,哪怕有十个柳韫若站在这小姑娘面前,她都是那副“哦,这样啊”的表情。
呵,她倒要看看,这副平静的面孔能维持多久。
-
回寝殿后,流云怕曲柚伤心难过,想了想,对她道:“娘娘,你别把那柳昭训的话放在心上,殿下不过是图一时新鲜罢了。”
正在房中收拾桌子,将小厨房太监送过来的午膳一道道往桌上端的紫蔓听见,起身走过来对曲柚笑道:“娘娘,您是不是碰见那个柳昭训了呀?娘娘,您不知道,这三日这柳昭训在东宫里的风头可盛了,听说殿下连续两个晚上都宿在她居里,娘娘,您可得快些养好身子啊,不然这柳昭训怕是要愈发的得脸了。”
流云虽然觉着紫蔓这一番话说得挺对,她也希望曲柚快些养好身子,好抓住太子的心,但曲柚这才刚刚恢复身子,可受不了太大的刺激,她便瞪了紫蔓一眼,训道:“不说话没人将你当哑巴,还不快去同绿蓉把午膳布好在桌上,娘娘该用膳了,别说那些让娘娘烦心的话。”
“娘娘恕罪,是奴婢多嘴了。”
紫蔓挑了挑柳叶弯眉怯怯说完,退回桌边继续去忙自己的差事。
看着那一桌子菜,曲柚却是没有胃口,不是因为适才见了那柳昭训,而是一看见那些菜就嘴里冒酸水,无论流云怎么劝,她都摇摇头,就是吃不下去,只是沾了几小口玉米粥。
流云只能吩咐青葇和绿蓉等会去小厨房叫厨子多做些点心和糖糕。
用完中膳,曲柚看了会书,画瘾又犯了,让流云和紫蔓在窗前摆了桌子,铺了纸墨。
刚提起笔,绿蓉从外面跑进来说:“娘娘,殿下从誉乾宫回来了。”
顾城安早早的就去誉乾坤探望太后,此时回了东宫,曲柚握着毛笔的手发紧,粉红的手指头都捏出了白印。
按照规矩,她理应现在就立马走出去同顾城安见上一面,并邀请他晚上一同用晚膳,这是一个妻子该对丈夫表现出的殷切,她在床上躺了三日,现下身子好了,她该主动一些的。
妻凭夫贵,她若要在这宫里好过,要让家里放心,最应该做的,就是讨好她的丈夫,就像紫蔓说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