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曲柚一眼,赶忙收回目光,心里还止不住翻滚着什么情绪,紧张的含住下唇片。
曲柚神色无波,面上依旧含满歉意,只是在段太医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略过来之时,她下意识将两只带伤的小手往袖子里藏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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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插曲过后,段太医离开,曲柚继续给其它妃位以上的娘娘敬早茶,走完这趟流程,等众嫔妃散去,曲柚被皇后留了下来。
婆媳面对面坐下,若是普通老百姓,必是聊一些家长里短,可身在皇家,截然不同。
皇后给曲柚说道了许多管理东宫事宜的要义,却并未将掌宫印交给曲柚,说是她年纪太轻,又刚刚嫁进来,还没有经验,还唤出了一个身材肥胖的老嬷嬷。
“太子妃,这是钟嬷嬷,在本宫身边伺候多年,现在本宫将她拨给你用,钟嬷嬷在宫里待了几十年,经验老道,威信足,你平日里有什么不懂的,不方便来问本宫,都可以问钟嬷嬷,东宫的掌宫印,本宫就先替你保管着。”
“……”
守在一旁的流云神色变了变。
曲柚乖巧地对皇后点了点头,“好的母后,儿臣会虚心同钟嬷嬷学习宫中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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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银徽宫出来,曲柚身侧便多了一个肥脸严肃的老嬷嬷。
站在曲柚另一侧的流云视线不经意一转,忽的瞥见一个小太监,她随即认出那小太监是之前跟在段太医身后,前来给康妃诊治烫伤的公公。
见他守在银徽宫远边那颗大柳树下,目光朝她们这边投来,流云不知道心里猜得对不对,犹豫一阵,装作无意地放慢步子,渐渐走在最后面。
流云刚落在最后面,那小太监左顾右盼见四下无人,观着曲柚身后的一群太监和宫女也没回头看,他立即跑过来,将一瓶白色的小玉瓶塞到流云手里。
“流云姑娘,是段大人吩咐小的来的,他说太子妃娘娘手上的擦伤耽误不得。”
“……”
流云神经一紧,正想把小玉瓶塞回小太监手里,那小太监却飞快地转身,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走了。
跟在曲柚身后的紫蔓捕捉到这一幕,扬了眉梢。
曲柚未察觉身后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她前脚刚离开银徽宫,皇后就打翻了桌上方才她碰过的茶杯,端贵的仪态崩裂出厌恶。
“娘娘息怒啊!”
殿内的太监和宫女吓了一跳,战战兢兢的跪下地,身子匍匐。
只有皇后身侧的刘姑姑还算镇定,她走上前,给皇后提壶添茶,知道皇后在气什么。
“娘娘,太子殿下与太子妃既已成婚,说明娘娘离抱大胖孙子不远了呢,从这上面上来讲,也是好事情啊,娘娘莫再为这件事生气了。”
刘姑姑说着,捧着热茶走到皇后身前,“娘娘,方才同太子妃娘娘说了那么多,定是口干舌燥了,还请娘娘喝点热茶润润嗓子。”
被刘姑姑说到“大胖孙子”这四个字,皇后的脸色才稍微转好了一些。
她深呼吸一口气,接过刘姑姑手里的茶杯,只轻轻抿了一口,她就将茶杯重重砸到桌上,“太后也真是!那曲回文替她挨了刀子,那赏点曲家黄白之物,给他儿子提了官也就够了,作何还要让本宫的城儿娶他曲回文的女儿?”
这些话,私下里皇后不知道抱怨了多少遍,从太后执意让皇上给曲柚赐婚的那天起。
在皇后看来,曲柚一个三品官家女,除了一张漂亮的小脸蛋,不管是从家族背景,还是从心性城府,都配不上她的宝贝儿子顾城安。
若外戚势力太弱,这会对顾城安将来登基帝位造成一定的影响,尤其是在姜贵妃之子靖王娶了丞相大人之女的情况下。
虽然顾城安的储位是百官公认,可是没有到登基的那一天,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变数。
那个最高的位置,一直被靖王和姜贵妃虎视眈眈盯着,皇位争夺,本不光只是皇子实力的较量,更是权力阵营的较量,谁方手中握有的实权更大,谁才有可能最终夺下那个至尊宝座。
然,太后却是老糊涂了,偏要将这个没多大背景的曲柚,硬塞给她的城儿做太子妃。
今日见曲柚只是打翻了一个茶杯,就被吓成那样,皇后更是后悔当初没有坚持同太后说只上曲柚做侧妃,甚至她都想只许曲柚一个良娣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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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柚回了东宫,就说自己要抄《女诫》,让绿蓉和紫蔓去给钟嬷嬷安置一个好住处,打发了青葇,带着流云进了书房。
流云守在门口,眼见着绿蓉和紫蔓带着钟嬷嬷走远了,赶紧将书房门合上,快步走过去,从袖中掏出那只小太监塞给她的小玉瓶。
怕再不给曲柚包扎她手上的擦伤,会害曲柚留疤,流云没有先开口说段延风派小太监给她塞药的事情,而是先给曲柚处理她手上的伤口,还忍不住说了在银微宫的事情。
“娘娘,皇后娘娘应该把掌宫印交给您的,不然您只有名,没有实,这东宫的奴才们怎会信服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