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叹息,无奈无力,闭上眼睛,说:“三哥不必再隐瞒,我都明白了。昨夜几番试探容大人,他却滴水不漏,慎之又慎,想必也是知情的,所以一起请来聊聊。”
容佑棠登时大窘,十分尴尬,含糊道:“下官愚拙,照顾不力,请殿下责罚。”
“无需如此,我知道你的难处。”瑞王叹息。他睁开眼睛,迷茫无神,定定凝望淡蓝帐顶。
“多谢殿下宽恕。”容佑棠恭敬拱手。
庆王并不意外,涩声道:“还望四弟见谅,我并非故意隐瞒。”
“想必是父皇的意思吧。”瑞王笃定称。他目不转睛,仿佛想用目光将帐顶烧出两个洞。
庆王坦率点头。
卧房内一时间鸦雀无声,三人沉默相对。
片刻后
庆王主动提起:“四弟,父皇下旨以公主的最高规格厚葬宜琳,御书房拟定的谥号为‘思敏’,父皇改为‘康敏’,为兄认为皆欠妥了些,准备请父皇再改一改。”
“康敏长公主?”
瑞王立即打起Jing神,仔细琢磨,半晌,他摇摇头:“‘康敏’确实不妥,‘思敏’也有待斟酌。谥号乃盖棺定论,其为人如何就该如何,溢美之词不可取,以免招致后人非议。”
“幸亏四弟明白事理!那你觉得应该改个什么字好?”庆王由衷感慨,倾身询问。
瑞王全神贯注,慎重斟酌半晌,说:“‘敏’字可用,再搭一个中谥字眼吧,比如‘怀’、‘儆’等。‘怀敏’,你们认为如何?”
“二位殿下好默契,真不愧是亲兄弟!庆王殿下方才在御书房正是提议拟用‘怀敏’。”容佑棠惊讶地半夸半劝。他深知庆王倍感歉疚难受,故希望瑞王尽快想明白,别迁怒无辜之人。
瑞王一怔,诧异地扭头凝望兄长:
庆王端坐,双手搁在膝上,满脸倦容,但眸光耐心温和。
粉饰太平的案情“真相”揭露后,争执过后的兄弟第一次对视。
“三哥,你……你的手,没事吧?”瑞王愧疚地问。
庆王轻描淡写道:“没事。皆因太医谨慎细致,才给包成了这模样,其实并无大碍。”
“你的伤,本应当在我手上。可惜我是半个废人,连亲妹妹出事也使不上力,连容大人都比我能帮忙。”重疾缠身,瑞王难免黯然。
容佑棠忙劝慰道:“您谬赞了,下官只略尽绵薄之力而已,给殿下们跑跑腿。”
“同为父皇的儿女,那也是我妹妹,四弟以后别再说见外生分的话了。”庆王正色告诫。他因为两个手掌受伤,动作不便,忙得许久没喝水,嘴唇干燥,更显狼狈。
容佑棠把一切看在眼里,可惜当众无法如何。
幸好,瑞王也发现了,他随即提醒:
“三哥,你该喝些水了,看嘴唇干得那样。容大人不介意的话,可否去倒一杯茶?”
正合我意!
“好的。”容佑棠立即点头,转身出去寻温水,他猜测瑞王肯定会问兄长一些秘密。
人之常情,谁忍得住呢?
瑞王目送外人的背影离去,定定神,哀切问:“三哥,是八弟,对吗?昨儿后半夜王昭仪发病,直闹到天亮,五哥回来闭口不谈,含糊其辞,却翻来覆去地劝解我——你们其实早有疑心,只是怕刺激我,所以没告诉,对吗?”
庆王欲言又止,沉yin须臾,无可奈何地告知:“父皇已下了明确旨意,对外只能那样宣称。”
终于确认真相。
瑞王如坠冰窟,双目紧闭,纤长浓密的睫毛不停颤动,问:“真的是八弟?为什么?他到底为什么?”
“别问了,四弟。”庆王恳切阻止,无措地劝:“你先养好身体,惠妃娘娘正需要孩子的陪伴。”
瑞王完全无法接受,思绪混乱,疑道:“三哥,我觉得其中应有误会,凶手是否使了障眼法?他栽赃陷害阿宁?蓄意挑唆咱们兄弟不和?”
庆王摇摇头,正要否认,容佑棠却端着温水返回,兄弟二人同时住口。
“殿下,这是温水。”容佑棠端着杯子,庆王本能地想伸手接,抬手才发觉做不到,要强的人当即皱眉。
下一瞬
容佑棠直接把温水送到对方唇边,轻声说:“非常时期,殿下忍耐一阵子吧。”
庆王眉头紧皱,没说什么,就着容佑棠的手,一口气喝完一杯。
又谈了半晌
瑞王主动催促道:“三哥身负要务,快忙去吧,等我好了就去协助。另外,你这模样不宜面圣,免得父皇看了担忧,至少换一身干净衣服。”
庆王讶异地凝视弟弟,无声问:你不怪父皇?
瑞王疲惫摇摇头,难受得说不出话,眼神明明白白写着:父皇自有他的顾虑,我怪什么?
“好。那我空了再来看你。”庆王起身,容佑棠行礼告退。
不多久
他们踏进庆王还是皇子时的寝殿,此处仍有人日常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