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却挂着浅浅的笑
安阳长公主, 她当然知道,甚至可以说如雷贯耳。
“我哪敢啊?”安阳告饶, “瞧着七哥这般护短的样子,我要是欺负了她,七哥保准能欺负回来!”
顾卿流冷哼一声,道:“你知道就好。”
安阳更委屈了,冲着太后告状道:“母后您瞧瞧, 七哥这样子!”
“好了好了!”太后无奈的笑笑,看着钟闻月道:“先敬茶吧,你也好歇歇。”
钟闻月脸色微红,恭顺地走到太后面前,跪在宫人放好的软垫上,接过一旁宫女递过的茶,柔声道:“母后请喝茶。”
“好!好!”太后脸上笑出了褶子,端起茶盏一饮而尽,又将茶盏放入一旁候着的宫女手中。
她拉起钟闻月的手,细细叮嘱道:“成了婚,就是一家人了,夫妻之间,合该互相照顾。老七要是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你只管同哀家说,哀家替你做主!”
钟闻月点头应是:“母后放心,儿媳一定会好好照顾王爷。”
太后脸上的笑容更甚:“你是个好孩子,把老七交给你,哀家放心!”
钟闻月低下头,腼腆地笑了笑。
回到座位上,安阳笑眯眯地拉着她的手,爽利道:“我说话不过脑子,要是有什么惹得你不高兴了,你直说便是!”
钟闻月察觉到她释放出来的善意,轻轻一笑,道:“那就依公主所言。”
安阳挥挥手,“你同七哥一般,唤我安阳便可。”
“安阳!”钟闻月笑意更甚。
两姑娘不知在说什么私密话,一时间笑得灿烂无比。安阳看了眼顾卿流,迎着他要杀人的眼神,却是浑然不怕,甚至还挑衅的扬扬眉。
众人又说说笑笑了片刻,太后忽地想起来什么,道:“对了,宣仪呢?怎么没见着她?”
钟闻月眸光微动,宣仪?宣仪长公主?
皇后道:“听宫人来报说宣仪好像昨夜又染了风寒,还特特派人来说了句晚点来。”
“这孩子自幼就是个体弱多病的!”太后无奈地摇摇头,转而又叮嘱皇后:“让太医给她好好调养调养,身子骨这般差,可怎生是好?”
皇后温声笑道:“母后放心,已经派太医看过了,没什么大碍,多休养休养就好了。”
太后这才放了心,转头看着下方聊得开心的钟闻月二人,不由无奈地笑了笑。
这是,外面忽然进来了一个侍从,禀告道:“太后娘娘,宣仪长公主到了。”
太后同皇后对视一眼,眸中皆是笑意。
“宣!”她笑道:“还真是说曹Cao曹Cao到啊。”
钟闻月听到这动静,也好奇地往殿外望了望,对前世这位巾帼英雄感到好奇。
安阳长公主见状,给她解释道:“老五自幼身子不好,时不时便要病一场,宫里都习惯了。”她顿了顿,又道:“性子也是安静柔弱的紧。”
钟闻月一听就更加的好奇了,前世她无缘得见过这位宣仪公主,只是听说了一些事,便足以让她对这位公主肃然起敬。如今听安阳长公主的话,竟还是个娇弱的姑娘,就更令她好奇宣仪长公主怎么能做出那等事。
人一会便到了,钟闻月一桥,顿时感叹安阳长公主说的话真是一点都不假。
如今已是二月,虽说不是多暖和,但也没有隆冬那般寒冷,但进来的那个姑娘却是裹着厚厚的狐裘,手中还抱着个暖炉,脸色也是惨败,让人看着便知此人身子不好。
钟闻月本想看看这位前世闻名整个大齐的宣仪长公主是什么样子,但是越看她的眉头就不由皱得越深。
只见那姑娘五官清秀标致,也算是难得的一个美人,但脸上却是平平淡淡的,没有丝毫表情。
不是那种性格自带的平淡,而是仿若古井般毫无波澜的平淡,一双眼眸里也是没有任何情绪。
——就像,钟闻月前世在祈安寺里认得常年礼佛不问世事的干娘。
钟闻月有些奇怪,这位宣仪长公主算起来也就十五岁,比她还小一些,怎地比她这个真正多活了一世的人还没有鲜活气儿?
她将疑问的目光投向安阳长公主,安阳看宣仪一眼,也没在意,道:“她就是这么个性子,对谁都热络不起来,你也别怪。”
钟闻月却觉得有些不对,正想再看她两眼,却被她敏感的察觉到了,看着钟闻月那陌生的面容,宣仪先是一愣,而后友好地冲她笑了笑。只是那笑却不见眼底。
正所谓身似繁花艳照,心如古树不惊。
钟闻月友好地回以一笑,心下却将这位长公主的事放在了心上。
毕竟,巾帼英雄是一方面,年纪轻轻客死他乡,也是一方面。
太后明显注意到了二人的动作,笑道:“刚还在说着你呢,现下便来了。”她看了看钟闻月示意道:“这是你七哥的王妃,闻月。”
宣仪微微一笑,冲着钟闻月施了个礼:“七嫂嫂,宣仪有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