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她只是有些茫然地看着那笑得灿烂的红衣少年。
为什么没有想过是傅廷川呢?因为她一直默认着淮南王双腿残疾。
哪怕她重生回来了,哪怕她知道这个时间还没到他毁了双腿的时候,可固有的印象在哪里,钟闻月改不掉,也不敢改。
在她心里,傅廷川一直处于最至高无上的地位,同神,也没什么差别了。
哪怕前世她从未见过淮南王,可从外人的传言,以及自己和他那简短的一句话中,他的形象也在自己的脑海中逐渐清晰起来。
大齐的战神。
一个冰冷,强大,令敌国闻风丧胆却被大齐百姓视作保护神的男人。
钟闻月没见过没出事的淮南王,便以为那个强大的男人便一直都是那么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却没想到,身体康健时的淮南王,竟是如此的风流恣意,一派少年不识愁滋味的模样。
如此的……
令人心动。
心动?
钟闻月轻垂下眼睑,有些不敢看他。
钟父钟母坐于上首,颇有些不知所措看看顾卿流,又看看钟闻月。
钟闻月没吭声,默默地随着钟闻钰坐在了一旁。
顾卿流眸中带笑,只觉她是害羞了,然后清了清嗓子,正正经经的朝钟父钟母鞠躬一拜,朗声道:“小子傅廷川,燕京人士,家有母亲及兄嫂。心悦贵府千金,特前来提亲,欲以正妃之礼迎娶令千金!”
“这是皇兄赐婚的圣旨!”
“这是母后特意给二老的书信!”
“这些是皇嫂命人备的礼品!”
“这是小子亲自猎来的大雁!”
顾卿流一件又一件东西堆到钟父钟母的桌案上,而后退下,一脸真诚地望着他们。
钟父钟母面面相觑,实在是不敢收,又不敢不收。
他们本以为这顾卿流只不过是一介商贾之子,两家门当户对,才会默认他与钟闻月的事,可谁知他不过是离开一趟回来后,竟然变成了当今圣上的胞弟。
如此高的身份,钟家,真真是高攀了!
还是高攀不起的那种!
钟闻月低下头,却想到了他当初的那句话。
我家有一母亲,还有一大哥。
可不是,母亲是当今太后,大哥是当今圣上。
钟闻月看着父亲母亲一脸无措的表情,终究是舍不得让二老为难,于是轻叹一声,起身,在钟闻钰不赞同的目光下走到顾卿流身边,轻声道:“王爷可否随民女走一趟?”
顾卿流正高兴着,见状也没多想,道:“自然可以!”
清溪院内,钟闻月和顾卿流相对而坐,她看着脸上笑意挡不住的顾卿流,无奈给他倒了杯茶。
顾卿流抱着茶杯,也没喝,笑着问道:“阿满可是有什么话要问?”
钟闻月深吸一口气,没看他,道:“王爷为何要来提亲?”
顾卿流很奇怪地道:“我说过会对你负责,自然会言而有信。”他顿了顿,又笑道:“更何况我们二人情投意合,两情相悦,自然是要成婚的!”
钟闻月一怔,抬头看着他,皱着眉道:“你我何时两情相悦了?”
顾卿流眸中带笑,道:“你在青阳寺佛祖面前的话,我都听到了,你不用不好意思。”
钟闻月一愣,仔细想了想自己说了什么话,而后面色一僵。
三愿淮南王一生康健,无忧无痛。
淮南王!
钟闻月只恨不舍扇自己一巴掌,让自己多嘴多舌!
“你既愿在漫天神佛面前为我祈福,想来是心悦我的,我对你也是有意,怎就不是两情相悦了?”顾卿流理所当然道。
钟闻月咬咬牙,只道:“王爷堂堂亲王之尊,怎能偷听别人说话?”
“本王若是不偷听,也不知你对我的心意。”顾卿流倒是洒脱,道:“再说了,你那是在大殿里光明正大地说的,本王也是光明正大的听的,怎就变成偷听了?”
钟闻月无语,只能另辟蹊径:“那王爷喜欢民女什么?”
顾卿流不答反问:“那你不妨先说说,你喜欢本王什么?”
钟闻月沉默不语。
顾卿流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一句话,不由气道:“你这人好不讲理,硬要本王说出理由,你自己却又不说!”
钟闻月委实无奈,要她说什么,说自己根本就不喜欢他吗?
周围一阵沉默,顾卿流终究是不忍心不搭理她,转过头,耳根有些通红道:“素日里同你见得多了,便知道了你的好,喜欢便是喜欢了,又哪有那么多缘由。”
他又嘟囔道:“你这人真是,说两句我的好话那么难吗?”
钟闻月除了无奈也没什么感想了,她索性直接道:“王爷身份尊贵,民女出身低微,怕是配不上王爷。”
“你什么意思啊?”顾卿流顿时炸毛了,紧张地看着钟闻月,道:“配不配得上是我说了算,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