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嫌,直言自己的想法, 真是非常坦荡了!
江皇后这样说服自己,竟觉得石薇越发顺眼起来。
她摆脱了尴尬的情绪, 温柔地说:“那可是真是难为石侧妃了,若有什么不好使的,尽管与本宫说, 本宫也是辰儿的母后,绝不会亏待七皇子府!”
由石薇看来,江皇后这样的南方女子,一口软软嗓音,又做出如此温和的姿态来,还真容易令人相信她是真心诚意。
只不过石薇心知肚明江皇后那点子小心思,便不为所动,任江皇后不停示好。
江皇后见石薇彷佛油盐不进的样子,有些不安,又想了其他话题,笑道:“石侧妃的父亲是工部侍郎,小石大人又是探花郎,想必石家对石侧妃的教养一定非常用心,石侧妃平日有何消遣?”
石薇淡淡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家父与兄长对妾身确实用心教导,也聘了女夫子来家讲学,左不过棋琴书画之类,妾身愚钝,不过学得皮毛,平日无甚消遣,做些针线罢了。”
石薇答得十分敷衍,江皇后却是眼神一亮。“本宫做姑娘时候,也是学些浅薄而已,唯有作画上,颇有兴致,石侧妃既也学过画,咱们今日趁着天光好,在御花园画上一幅!”
石薇无可无不可,左右她是自愿代替孟辰来观察江皇后的反应,多与江皇后消磨些时间,总比干巴巴地聊天好。
孟辰说了那番八皇子当为东宫的话,却不怎么在意江皇后与孟昴的反应,但石薇心思细腻,孟辰除了敦淳帝,与其他兄弟的感情实在太过淡漠了,若是对方没有恶意,何不好好相处呢?总归多个兄弟,将来也好照应彼此。
所以石薇才会愿意与江皇后相处这么长时间,眼见江皇后果然一改前态,对自己热情又亲切,石薇心中安定,若八皇子得登宝位,至少他们七皇子府也能平平安安。
来到御花园,宫人们准备好了画具与遮阳的罗盖,令石薇惊讶的是,江皇后似乎对绘画确实有很大的兴趣,笑容比方才在殿中真心多了,作画的时候,也不跟石薇攀谈,而是专心下笔。
石薇见江皇后如此专心,便也随意勾勒几笔,绘了一个花盆子便罢。
两方画毕,江皇后过来看石薇的成果,满口称赞,石薇谦辞一番,她去看江皇后的画,却有些惊艳,果然是用了心的,还颇有意趣,果然江皇后会从选秀中脱颖而出,也是有其道理。
江皇后看起来十分喜爱石薇的画,还拿自己的画与石薇交换,石薇推辞不得,便依言照做,除此之外,江皇后还找了各种理由,赏赐了石薇许多东西,宫中的宝物,外头难得,琳琅满目,石薇心里忖度着,江皇后这回可真是下了大手笔。
石薇只当这些是江皇后向孟辰表示歉意的礼物,便稍微谦过,就尽数收下,之后见天光渐斜,便顺势与江皇后告别,出了宫去。
江皇后自认这趟将石薇召进宫中,圆满地补偿了之前那撕布传言的事,故而十分满意,让人将石薇的画收起来,便安心了。
谁知这样还不够,石薇那儿看似不介意撕布传闻的事,孟辰却都记得牢牢的。
表态支持孟昴是一回事,但江皇后的那些小动作,孟辰可没打算轻易饶了她。
石薇进宫的隔日,孟辰便独自入宫去,当江皇后听到孟辰来跟她请安,差点没将手中的瓷杯丢了,表情十分惊吓。
她昨天待石薇可是非常好的呀!这孟辰又来找她干什么?想算账吗?想报仇吗?
江皇后心中慌乱,不停想着自己昨日是不是哪儿说错话了,若是石薇觉得委屈,回府里向孟辰哭诉,那孟辰肯定是来替他的心尖出头的!
还没等江皇后想出什么因由,太监又在外通传了一次,江皇后一惊,怎么也不能让这煞……小霸王枯等,只好让人赶紧将孟辰给请进来。
当孟辰入了正殿,表情深不可测,江皇后心中打鼓,扯开僵硬的笑道:“辰儿今日找本宫有事?”
孟辰皮笑rou不笑答道:“皇后也是儿臣的母后,儿臣来请安不是天经地义吗?”
江皇后只觉浑身一冰,孟辰说这话骗谁呢?敦淳帝的几个儿子,每回进宫来向敦淳帝请安,之后都会去找各自的母妃,还真没几个记得来向她请安的,这就是娘家势弱的缺点,除了自己儿子,没人会拉拢她。
至于孟辰,那是就算住在宫里也没有跟她请安过的,莫怪江皇后如临大敌。
江皇后维持僵硬的微笑,柔声问:“你父皇这时间还在上朝,不若等稍晚再进宫也行啊?”
孟辰瞇了瞇眼,那眼眸中彷佛闪着狡诈与Yin险的光。“待儿臣与母后请安完,自是要去向父皇请安的。”
江皇后看着那眼神实在有些怵,在心里吶喊:那你这会儿请安完了吧?快走行吗?行吗?
但孟辰自顾自就找了一旁的椅子坐下,江皇后只好吩咐宫女上茶。
“我家侧妃昨日回去……”
孟辰才刚开口,江皇后的心就提了起来,只见孟辰悠悠地继续说:“……她说母后对她甚是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