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皇贵妃是怎么知道那个靠近慈宁宫,鲜为人知的花园……”
孟辰怔忡半晌,看着石薇。“你是说,有人故意引我母妃去那儿……”
石薇谨慎的斟酌着用词:“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殿下毕竟是男子,对女人的心态不能够完全理解,皇上的废后诏旨上头不是说着,杨庶人没有容人的雅量吗?朱嬷嬷也说了,苏太后与杨庶人在废后前的关系非常差,京城还谣传废后与恭惠皇贵妃之死有关联,皇上跟苏太后会不会是认定,恭惠皇贵妃会去慈宁宫旁的花园子,是杨庶人刻意引导的?”
孟辰的愤怒在心中开始沸腾,他接着石薇的话继续说:“那这一切就都合理了,如果杨氏早就知道苏太后跟老睿王的事,难怪我母妃死后,她第一个就是去查宫禁,可能就是想拿到证据,李莲洲虽说杨氏个性正直无法容忍皇祖母做出丑事,可父皇的废后诏旨却说她诋毁宫妃,不能容人,父皇或许不能对皇祖母如何,但却可以惩罚杨氏犯下的错!”
推断到了这里,石薇跟孟辰暂且信了是苏太后或者老睿王杀了恭惠皇贵妃,可他们之前没想到,这一切一开始很可能就是个圈套,杨庶人要对付苏太后,恭惠皇贵妃就是她的跳板,最后杨庶人斗输了,在母亲跟妻子之间,敦淳帝选择了保住母亲。
可恭惠皇贵妃自始至终,都是无辜的,杨庶人要对付苏太后,方法千千万万种,凭什么牺牲无辜的旁人?
“这算哪门子的个性正直?这种人配作皇后吗?李莲洲对这种心肠恶毒的姐姐还自豪得很,笑话!”孟辰冷冷的讥嘲。
石薇见他的眼角微红,心里也不好受,她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挣开孟辰的怀抱,直起身,摸了摸他的眼角,反过去拥抱住他。
“殿下,您该知道,这些都是咱们猜测的结果,真相,只有您亲口去问皇上,才能知道了。”石薇拍着他的背,像安抚一个孩子般。“苏太后已经老了,可是您跟皇上,还要做很长久的父子。”
孟辰沉默着,石薇没有挑明,但他也知道,不管如何,杨氏已经得到了惩罚,失去了后位,而老睿王在废后之后,几乎不再进宫,显然与苏太后的关系也断了,那些人或许曾经斗得腥风血雨,却也都过去了,他母亲横死的真相,都埋葬在了二十三年前。
石薇比他先明白过来,再查下去,难过的人也只有他自己,所以他必须忍耐不去问父皇,否则,他跟父皇的感情会毁于一旦。
石薇身上的香气,温暖而醉人,掩盖住了他身上那股刚杀过人,洗也洗不掉的血红腥气,孟辰从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让人用这种哄孩子般的温柔举动对待,他闭了闭眼,一向只知道强悍狂傲才能生存下去的他,忽然觉得,就这样沉浸在女人怀抱里,也挺好。
他去寻找石薇的朱唇,最后,还是重拾了他的男子气概。
尤其他已经越来越熟悉巫山**、红帐绸缪,还颇天赋异禀,这回孟辰旷了几日,石薇招架不得,最后都丢了那些温柔心思,还意外打了孟辰一掌,孟辰先是一愣,看到小侧妃都哭了,哪里还生得来气,只顾哄人了。
隔天清晨,孟辰见石薇睡得沉,自己披了件外衫,静悄悄走到外室,赵小河迎上来奉了热茶,他极有眼色的放轻了声音:“殿下可要让人将早膳端上来?”
孟辰想等石薇醒来再一块儿用膳,便摆手道:“不必。”
赵小河却没退下,继续说:“林总管在外头等着呢,说是有话想跟您禀报。”
林富虽是皇子府总管,但在孟辰跟前,还比不上贴身内侍赵小河有面子,林富也怵孟辰,所以不敢直接进来寝殿,而是让赵小河先行通报。
说来孟辰会允许林富当这个总管,也是因为林富极听江皇后的话,江皇后那就是个心机浅的,若是不让江皇后安插自己的人手到皇子府,也会有其他人想方设法要拿这个位子,那些资历够格当上总管的,孟辰熟悉的也没几个,不如就先让林富来占这个位子。
“让他去暖阁。”孟辰怕林富是个没轻重的,说话吵到还在熟睡的石薇,便如此吩咐赵小河,自己也跟着起身去了暖阁。
到了暖阁,林富行过礼,表情有些烦恼,小心翼翼地说:“殿下,自您建府以来,皇子府事情多了些,奴才一直想跟您说避子汤的事,这石侧妃娘娘……彷佛还未曾用上汤药?”
孟辰一愣,理解过来,第一个直觉就是想叫林富滚,林富也是个本能厉害的,赶紧开口:“建府礼隔日奴才本该照着规矩送汤药过去婵娟院,可因着葛姑娘的事,一时竟忘了,奴才该死!”
他立刻就跪了下来,孟辰这才收住那想踢他的脚。
说来林富也是辛苦,七皇子府没有正妃,很多后院的杂事林富都得兼顾,避子汤是江皇后按例赐下来的,大楚的规矩,皇子正妃未诞下第一个孩子以前,侧室们都不得先生下庶子女,故而林富得让承了孟辰召幸的石薇喝下避子汤,只不过没想到建府礼当夜就出了葛氏的事,林富忙得一团混乱,竟就忘了。
孟辰也是想了起来,他也知道这个规矩,他跟石薇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