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是要杀我?你把我当傻子吗?”
李莲洲磕头的动作停滞在空中,惊愕的睁大了眼睛,原来如此……他的属下说已经收回了绳索,原来竟是孟辰的陷阱!他早就发现了那被割断的绳索!
难怪,难怪孟辰找到了那个村子,李莲洲后悔不迭,当初知道孟辰要带着侧妃到京郊庄子时,他们准备的时间太匆忙了,京郊大营又时刻有巡逻的士兵,故而只能粗糙的割断绳索,事后再回收证据,原来就是这一点大意,让孟辰抓住了尾巴。
李莲洲满心苦涩,他深吸口气,垂着头,力图让自己的声音镇定下来,改口道:“既然被七殿下发现了,那也没办法,没错,我是故意让人引开您的,石桢是您的伴读,又将妹妹嫁给您作侧妃,石桢如今被皇上如此器重,将来前途不可限量,若是杀了石侧妃,您与石家之间必定会起嫌隙,没了石家,您在朝中就少了说得上话的人……”
孟辰拍手鼓掌,李莲洲不明所以,只见孟辰满脸讥嘲道:“这理由比刚刚什么想暗杀我好多了,毕竟暗杀皇子,少说也是个全家流放吧?”
李莲洲一惊,后怕的流下了冷汗,对啊,虽然他被逐出宗族,可敦淳帝要是追究起来,整个杨家也是在劫难逃,幸好,幸好他改了理由…
李莲洲左思右想,灵光一闪,握紧了双拳,然后他面容沉痛的又一磕头,对孟辰说:“我愿意到皇上面前承认所有的罪过,包括您府里的葛氏也是我派人故作自尽的样子,还有那个周娟,也是我特意安排,我求求您,放过我的儿子跟杨家,我会在皇上面前将这些事情全部说个清楚。”
孟辰倒有些惊讶了,他都还没说起葛氏跟周娟,这李莲洲竟主动提起,他不禁有些好奇:“你既然愿意在父皇面前说个明白,为何之前要白费功夫安排那些事?”
李莲洲苦笑道:“我是被家族遗弃的人,人微言轻,如何能够到皇上跟前分说清楚?我一直想为姐姐翻案,却苦无办法,大皇子殿下的处境已经足够艰难,我不愿拖累他,想来姐姐也不希望大皇子殿下牵扯进来,是我吃了熊心豹胆,想着这件事本就跟汪妃……恭惠皇贵妃有关系,不如藉您的手,将当年的真相揭露出来,姐姐也能够摆脱那些不知所谓的恶名了。”
孟辰心中一动,声音低沉下来,问他:“那你说说,跟我母妃有什么关系?”
李莲洲的双眼浮现浓浓的仇恨,他真实的情绪此刻才流露出来,说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姐姐她一向为人正直,是非分明,虽然不像后宫的妃子们那样娇媚温顺,但也让皇上一向敬重于她,姐姐被废后的理由那么可笑,她若是不容人,后宫怎能有那么多千娇百媚的美人?那些孩子如何能够平平安安的降生长大?家中长辈也曾试图为姐姐辩解,可我的父亲却被皇上从宫中赶了出来,颜面扫地,他们一个个都放弃了,只有我,我不能放弃,姐姐怎能背负那些污名?大皇子殿下将来该如何自处?杨家害怕了,不敢再争,我虽痛心他们放弃了姐姐,可也只能理解,我远走天下,就是想找到为姐姐翻案的力量,最后,我终于找到了机会!”
孟辰见他的表情不似作伪,那些激动的情绪十分真实,也就继续听下去。
“姐姐曾为皇后,在宫中还是有几分人脉的,我到了京城之后,想办法要打听冷宫的状况,姐姐的人便跟我有了接触,我从中知道了姐姐当年为什么会被废后,原来,原来是因为姐姐发现了苏太后和老睿王的丑事!”
李莲洲喘着粗气,眼眶都红了。“当年恭惠皇贵妃一个健康的人,忽然间就病死了,姐姐觉得恭惠皇贵妃死的蹊跷,她作为皇后自然要调查一番,姐姐查到了恭惠皇贵妃死前去了慈宁宫附近,便疑心上苏太后,于是姐姐凭着皇后的权柄,去查调宫禁出入的纪录,发现那天老睿王进宫与皇上用膳,可用完膳却没有立即出宫,而是过了两个时辰才有出宫的纪录,姐姐知道自己可能发现了不得了的事,便一直放在心上。”
孟辰一直没有说话,李莲洲的眼神有些恍惚,彷佛亲身经历了杨氏当年的遭遇。
“后来姐姐知道为恭惠皇贵妃扶灵的太监们都消失了,便去寻找可能还存在的蛛丝马迹,最后找到恭惠皇贵妃的一个宫女,名叫周娟,她是扶灵太监之一陈一桂的对食,周娟对姐姐吐露了陈一桂曾对她说过的话,恭惠皇贵妃的脖子上,有掌痕,恭惠皇贵妃她,并不是病死的。”
李莲洲说到这里,长出一口气,抬头去看孟辰的反应,见孟辰握着椅子握把的手,用力的指尖都发白了,他心中微微一定,问孟辰:“七殿下听过周娟说的话了,是吗?”
孟辰收回握住握把的手,面无表情道:“是又如何?”
李莲洲心中一哂,觉得孟辰是故作镇定,便继续说:“姐姐怀疑恭惠皇贵妃是发现了苏太后跟老睿王有些什么,被苏太后灭口,姐姐受闺训女戒熏陶长大,苏太后如果做出污辱皇室名声,残害后宫妃嫔的罪行,姐姐当然不会坐视不管,姐姐想尽办法要找出证据,到皇上面前揭发苏太后,可没想到被苏太后察觉,苏太后先下手为强,陷害姐姐,反而污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