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辰也懒得废话, 直接进入正题。
孟辰跟俞芳华既然合作过, 算是彼此都有把柄在对方手上, 无须像石薇跟朱嬷嬷打听那样小心翼翼, 所以孟辰便直截了当请托俞芳华,想从老睿王处下手,打听苏太后跟老睿王的旧事。
孟辰和石薇本以为俞芳华会大为震惊, 却没料到只见俞芳华先是诧异一会儿,可并没有露出震撼或惶恐的表情,而是深思半晌,喃喃道:“难怪……”
孟辰挑眉。“莫非你已经听说过这事?”
俞芳华回过神来,摇了摇头。“依妾身的年纪, 要是能知道一星半点儿这事,估计满京城都有传言了。”
她说的自有她的道理,毕竟她现在才二十六、七岁。
不过俞芳华并没有卖关子,继续说下去,原来两年前睿王府内发生了一件小事,有个从年轻便服侍老睿王的老仆,名叫孙桐,纵使年纪大了很多事都做不了,老睿王还是将他留在身边,很是信任他,这孙桐对老睿王忠心耿耿,睿王府的下人们都很敬重他,只是孙桐有个老毛病,喜欢喝酒,醉后爱说话,幸而他也没什么差事在身,耽搁不了事,不过这老毛病最终还是出了事。
两年前,孙桐在一次喝醉后,在下人房前面,拿了盆子,试图点火,彷佛想烧东西,边哭边说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比如大骂苏家,主子为大楚鞠躬尽瘁,苏家只会弹劾主子弄权,还有什么苏家忘恩负义,主子对太后娘娘有多好多好云云,最后对着空盆子不停想点火,自言自语,说信他都烧了,永远没人会知道,主子们可以放心。
这些话让下人房的人都听见了,可没人听得懂,孙桐本就喜欢在醉后怀念老睿王摄政时期的风光,他们估计孙桐又在梦中重回过去之类的,但还是有人觉得孙桐这样埋怨皇上的母家苏家不妥,故而报上去给老睿王,结果还不等老睿王处置,那孙桐酒醒后,惭愧不已,主动跟老睿王请罪,老睿王当天就将孙桐这个老仆给送到乡下了,出乎众人的意料,毕竟大家都觉得不过小事一件,跟孙桐多年的功劳相比,算不得什么。
不少人觉得,老睿王这么做有些不近人情了。
俞芳华一直在睿王府默默收拢自己的势力,她将孙桐的话记了下来,觉得跟苏家牵扯上,有点意思,尤其听起来像是什么不能见世的秘闻,虽不知什么时候能派上用场,但多知道些事情总是好的,尤其老睿王是王府的主心骨,越了解他越好。
孟辰方才这么一说,俞芳华心中是震惊的,她立刻就联想到孙桐所说的话,老睿王的处置,忽然觉得有了解释。
俞芳华将这些说完,孟辰与石薇对看一眼,果然百密也有一疏,不光周娟,也有其他人可能知道苏太后与老睿王有什么超乎君臣的关系。
孟辰对着俞芳华道:“兹事体大,你应该知道严重性,这事只能小心的查,若有一点不对劲尽管收手。”
俞芳华之前求孟辰跟她合作,费了好一番劲,现在有卖孟辰一个人情的机会,她何乐不为?她没有细问孟辰消息来源,也没有好奇孟辰追查这事的理由,只说:“妾身会小心的,有什么消息,妾身会让人来报。”
如此议定,俞芳华站了起来,石薇也站起身想送她出去,俞芳华指着桌上的首饰箱子对她笑道:“石侧妃,这是百珍楼的新品,送给你。”
石薇愣了一下,随即道谢,她知道这是俞芳华做给孟辰看的,便不推辞。
送走了俞芳华跟百珍楼的掌柜,孟辰笑着凑上来,打开那首饰箱子,随意拿出一个赤金镶红玛瑙项圈,要给石薇扣上,边说:“记得上回你说这些东西会过时,正好,让百珍楼每回出新品就送过来给你先看,喜欢的尽管留下。”
孟辰的口气一如以往财大气粗,石薇推了推那项圈,有点无Jing打采道:“我想回院子躺会儿,别帮我戴上了。”
孟辰立刻皱下眉头。“怎么了?身子不爽快?我让寒老过来看看。”
说完就要立刻喊人,石薇忙去拦他,瞋他一眼。“让寒老来看会让人笑掉大牙的,我不过缺觉而已。”
孟辰愣了下,随即醒悟过来,不由笑了,想起昨夜的放纵,忍不住回味起来。
这笑让石薇觉得有点憨,懒得理他,从孟辰手中拿过那项圈,放回箱子,略瞥一眼箱内的东西,只觉金光闪闪,这次是俞芳华送的,可若要每次出新品都买下来,不知要花费几何。
石薇忽然想到孟辰如今开府了,除了每年皇宫拨的二万两年例,其他出项都得靠孟辰自己,她隐约知道孟辰在西边打仗时得了不少宝物,虽一时不必担心皇子府捉襟见肘,可维持一个皇子府耗费巨大,孟辰花钱又大手大脚,长久下来,只怕每年都会亏损,从西边得来的财物总有用完的一天。
石薇正想开口提醒孟辰,但又想到自己如今不过是侧妃,若在管钱的事上插手,将来正妃入府,正妃跟她的立场都会很尴尬,石薇这么一想就觉得还是算了,便没开口。
孟辰见石薇在那儿垂眸不语,看脸色好似不只因为缺觉而情绪不高,便疑心石薇是不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