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可靠的大夫去京兆尹那儿,又让张安领着这队车马也往同方向而去。
事实证明,幸好石薇坚持要去看浓雨跟薄雨,因为在一路上,张安见有一些百姓朝自家马车指指点点,让人去打听,才知道竟有七皇子侧妃遭遇不测的荒唐传言开始在坊间发酵!
张安报给孟辰以后,孟辰的脸色Yin沉的彷佛能滴出水来,石薇在一旁默默听着,虽是有损她名誉的大事儿,若传得严重了,身为皇家侧妃,她可能都要一死以证清白,但此刻她却显得很镇静,看着孟辰问:“难道今日那场袭击本就是针对我?”
孟辰没有言语,可凝重的脸色回答了石薇的疑问,不得不说,一切迹象太过明显,假使石薇真的在官道上遇害,消息也不应当传播得那么快速。
孟辰烦躁的抹了把脸。“像这种张嘴便来的谣言,配合上咱们去京兆尹报官,外人只会更加相信,而且谣言的源头难以查实,那些个路人随便一点好处,便耳语相传,谁让传的话,也说不出来。”
孟辰自己就在揭发睿王妃假孕那时候玩过这招了,故而非常明白这种利用百姓口耳相传的破坏力。
石薇思忖了下,便道:“既如此,咱们便仿而效之,现在就让人将谣言掰正过来。”
孟辰顿了顿,双眼放亮,石薇说得对,趁着那些传闻才刚开始,他们这边大可以也收买人,将事实广而传之。
而且方才石薇在南城大街可是露了脸,这也能佐证她并没有遇害。
为了谨慎起见,到了京兆尹处,孟辰便允了石薇戴着帷帽下车来,自己牵着石薇的手,大大方方地给围观的众人看。
因着那受到袭击的一半车马已经来到京兆尹府衙前,一行人刚经过恶斗的模样,引来了许多百姓围观,现在孟辰又带着另一半车马来,府衙前已是挤得水泄不通。
七皇子府的马车在京郊官道受到袭击,那可一等一的大事,京兆尹早已亲自到府衙外指挥几个中书与衙差们将那些黑衣人拉进去,好关在府衙的地牢中,等候发落。
眼见七皇子这尊大神也大驾光临,京兆尹紧张的冷汗直流,这可是大案子,自己得把皮给绷紧了,连忙将几个贵人迎进府衙之中。
幸而孟辰并不打算久留,张安早已悄悄吩咐几个人也在百姓之间传起新的言论,石薇等着大夫将薄雨包扎完毕,便将浓雨、薄雨都带走。
薄雨的伤势很重,那些黑衣人下手狠绝,完全是带着不留下命的打算,虽则没有伤及内腑,但薄雨失血过多,到现在还昏迷未醒,能不能养过来,要看这些日子的调养。
石薇在回去的路上,眉头微蹙,眼眸中带了忧虑,低声对孟辰道:“殿下曾说在藤州遭遇暗杀,会不会这次也是一样的?薄雨的伤,再歪一些便没有活命的可能,那些黑衣人并不知道马车里的人是个丫鬟……”
孟辰到了这个地步,也不隐瞒石薇,将自己被金介受伤引开一事也说了,毕竟配合上坊间恶意流传石薇遇害的谣言,证明了今天这事就是冲着石薇的命而来。
石薇听完怔忡片刻,不禁呢喃:“杀了我有什么好处?”
孟辰也是百思不解,他为免石薇心中害怕,安慰道:“待京兆尹拷问了那些没死的黑衣人,很快就会揪出幕后凶手的。”
石薇却没有放松,她仔细想了整桩事的来龙去脉,反过来冷静的对孟辰说:“殿下,我有个建议,不知殿下可否一听?”
孟辰还暗中期待小侧妃会害怕得投入他的怀抱,嘤嘤的求保护,结果他也被石薇这副波澜不惊的反应影响,不自觉拿出跟属下讨论公事的态度,摆手道:“你且说说。”
石薇这才有条不紊的分析:“方才许多人都看见那些黑衣人了,所以众人肯定也会把重点放在那些人的口供上,我认为殿下可以借着这个机会,私底下将重点放在那条被切断的绳索。黑衣人可以是聘雇来的杀手之流,口供不一定可信,但要在京郊大营动手脚,这却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况且这回能够切断兵器的绳索,表示幕后凶手还能做下其他更严重的事,殿下不可不做防备。”
孟辰听完,足足呆了好一会儿,他知道石薇聪慧,可不知道石薇竟连这种大事的利害关系都能分析得如此头头是道。
他自己其实也早有这个打算,正准备回了皇子府,吩咐幕僚与亲卫们去办,只不过自己未曾言说的心计,却与石薇所想不谋而合,他大感奇异,随后又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骄傲,他的小侧妃如此聪明,又与他心有灵犀,简直是天赐良缘!
“你说的极是,我回头就安排去。”
孟辰说完,又将人拢在怀里窃香一番,简直爱不释手,直到回了皇子府,都还舍不得放开。
石薇只觉莫名其妙,也说不清孟辰是真的采纳了她的建言,还是敷衍于她。
七皇子府本就因葛氏之死戒备森严,如今又出了这桩大事,孟辰顺理成章的命自己的人手在各处变本加厉管控进出,一时间各处安插的眼线都不敢轻举妄动。
孟辰很快投入了调查此事的行动,石薇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