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服了石薇,他亦风风火火的命人将行李收拾起来,准备隔日一早就出发。
翌日刚过辰时,林富便领着人忙将行李搬上马车,虽只有三天二夜,可两个主子的待遇可不能轻简了去,待得一切妥当,也装了几个车厢,孟辰跟石薇此行便有些浩大。
上车前,张平有事要向孟辰禀报,孟辰遂先回了昃晷院一趟,石薇站在马车旁,看见还在反复清点行李的林富,便问:“殿下的随身包袱或箱子在何处?”
林富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带着讨好的笑弯身到石薇身边。“侧妃娘娘的意思是?”
石薇平静的又重复一遍:“殿下可有命你好好保管某个包袱或箱子?”
林富心想,石侧妃怎么知道七殿下果真谆谆交代过他,需得好好保管一个小木匣子?他心猜或许七殿下也向石侧妃提过,又兼而盛宠至极的石侧妃还是头一次跟他搭话,林富忙于彰显自己的能耐,便谄媚笑道:“七殿下命奴才将要紧的东西都放在座车的小柜里。”
石薇点了点头,表示知道,林富还等着石薇下一步吩咐,左等右等就是没有,不禁小心翼翼的抬头去看石薇。
却见石薇让贴身丫鬟搀扶着先进了座车,林富吶吶无言,心中却有些打鼓,后怕起来,不知七殿下会不会因他向侧妃娘娘坦承了这件事,怪罪于他?
石薇在明净敞亮的车厢里,环视了一会儿,这车厢很大,除了三边都有柔软的座椅,靠后两个角落都有木柜,以便摆放茶几茶具等等,她在两个柜子里找了找,寻出一个小木匣子。
打开来看,见是几本书册,她将全部略翻了翻,面上一红,随即将匣子又关起来。
等到脸色如常后,她便唤了兰珠,自己将门扇打开,把那小木匣子递给兰珠,若无其事道:“你把这匣子拿回去婵娟院,请朱嬷嬷保管。”
朱嬷嬷留在了婵娟院帮她管着下人们和院子的日常,兰珠虽不明所以,可还是照办。
林富见状,脑袋一懵,有些慌张起来,犹豫着是不是该问石侧妃为何这么做的用意,一时又踌躇该不该跟七殿下通风报信。
他还在左右迟疑,兰珠已经快步回来,孟辰也恰好跟张平谈完了事。
孟辰见石薇先上了马车,也不觉如何,自己一蹬脚便也登了上去。
几辆马车浩浩荡荡的驶出了七皇子府,林富在后头脸色难看的往前走了几步,差点就想追上去跟孟辰说那小木匣子的事。
正好眼角余光瞥到滨水院的丫头行迹猥琐的探头张望,林富又反射性地摆出无事发生的模样,心笑滨水院如今威风真是半点抖不起来,滨水院的主子之前报了风寒后,这几日都没有出门见人,也不知听到七殿下带石侧妃出城去庄子上住,还会怎样忌妒?
*
马车上,因着到京郊也有一两个时辰路程,孟辰便说留个丫鬟来服侍香茶糕点,石薇点了知绿来做这些事。
当知绿去开车厢后方墙板上的两个柜子时,孟辰不禁盯着看,石薇只做不知,当孟辰眼尖发现两个柜子都没有那个小木匣子,不由得“诶”了一声。
引来石薇跟知绿两个人的注目。
孟辰连忙轻咳两声掩饰过去。
知绿架好了茶几,泡着香茶时候,孟辰眉头紧皱,不住往两个柜子张望,心中暗骂着林富,怀疑林富忘记将他那个小木匣子放进去,要知道,那可是他许多军营兄弟贡献的‘Jing神粮食’,据说在没有女人的困难时期,众人都靠这些个册子熬度过去。
孟辰还特意挑了几本描绘特别写实的,毕竟他又没有真正行房的经验,虽然那一夜靠着林富的书卷摸索了许多奥秘,但关键时刻他可不想让石薇觉得他是个二愣子,不得其门而入,那可出大丑了。
他忍了半晌,起身亲自去开了那两个柜子,仔细端详,确认没有小木匣子,才回过头,迟疑的开口问石薇:“你可有看到林富拿了个匣子?我吩咐他要放在这儿。”
石薇啜了口热茶,淡淡向他睨了一眼,却不说话,孟辰不明所以,知绿这个直肠子,想了一下,满脸天真地对石薇道:“侧妃娘娘,殿下说的可是您方才让兰珠拿走的那个匣子?”
孟辰呆住,一脸愕然。
石薇借着茶杯掩饰扬起的坏笑,看着孟辰想追问又不知道如何追问的样子,特别有趣。
所以她才让知绿来马车里服侍,这个没心没肺的丫鬟,此刻又补刀地笑说:“殿下,您不用找了,侧妃娘娘让兰珠给拿回去婵娟院了!”
孟辰的脸色迅速地黑了下来,在他发火以前,石薇态度闲适的让知绿下了马车,到后头的车驾去跟丫鬟们一块儿坐。
等两人独处,孟辰立刻坐过来石薇那一侧,不高兴地问:“你让丫鬟把我的匣子留在婵娟院做什么?我那匣子可有大用处……”
“殿下急什么?我瞧您的那些书都旧了,想必内容都烂熟于心,还要书本在手何用?”石薇难得语气含酸的这么讽刺他。
孟辰一愣,尴尬的重咳一下,才低了声音问:“你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