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画。
如今也过了三年余,那人的面容应该也变了不少,不知道变成了什么样了呢?
他很是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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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的阳光,折射着金色的光芒如滚烫的锅里油,将人的皮肤滚烫地油炸,烫人得很。
“三弟!三弟!别干了,吃饭啦!”李盛站在稻田之外,在齐腰的绿色种植物中,寻找着那抹敏捷的身影。
突然,悄无声息地,在绿油油的稻草之中,冒出一个高挑的人影,完全没有声响。
“在那!”李胜搜寻了半天,定格到那抹无声无息的人影,大喊出声。
“三弟,这里都被你种出稻草了,水也引了过来,你不用这么拼命了,难不成还想种出绿洲来?”李盛站在茅棚外,看着这原本最荒芜的地,在三年内变成了耕田之地,现在一片接着一片的禾稻,绿色盈然,丰收之时,可以喂饱许多人的肚子。
那抹人影在禾稻之中走近,脊背挺直,缓缓而来,却似背后千军万马,似行走在战场之上凯旋而归。金色的阳光落在他的皮肤上,是健康的蜜色,不似长期耕作的农民那般黑如锅底,也不再像一开始那样白到反光,浅浅的蜜色,更显他的力量感。
待他走近,那眉目依然秀美,如一副细细描绘的水墨画,清浅的眉目,如潺潺流水,即使是不再白皙的肌肤也难以掩其秀丽。
李盛后退了一小步,微抬头看他,心中不禁满是感叹,原本李垚比他还矮一些,如今却比他还高了,整个人在这三年里跟竹子似的拔高。
李垚裤腿有些短,露出一大截脚踝,一步步踏上干燥的土地,脚上全是泥巴,但是他丝毫没理会,直直地走向茅棚里,那里李胜正在拿出饭菜来。
李胜说:“这是秦姨娘做给你的,爹叫我拿来的。祖母不知道,放心。”
李垚看着面前简单的大饼和一样小菜,点头,这几年他已经按时吃了午饭,所以这些人总是带午饭给他。
其实他们只是以为李垚喜欢吃午饭,便想着让他吃多点。
“对了,这是给你的新衣服,你看看合不合身。”李盛突然想起,从一旁扒拉出一个包袱,打开里面的衣服给李垚看。
李垚只扫了一眼,“嗯”了一声,继续淡定地一手大饼一手菜地吃着。
“你这些年长得太快了,多吃点,这样才跟得上,衣服也短了,我们当兄长的没有什么本事,于是我们合计买了一套新衣服给你,就当是你祝贺你的生辰。”
确实,李垚长得太快,奈何太穷,他本人又不在意,他干活卖力讨人喜欢,一些士兵经常送些长点的衣服给他,但是很快又变短了。
“三土的生辰快到了啊!”一旁同时干活的人听到后,不由惊讶。
“那今天是十八了吧?是该要庆祝一下。”一些人七嘴八舌地说道。
一些人在探讨着怎么给李垚过生辰,而当事人则事不关己地淡定地吃喝,经过这三年,他已经逐渐练成慢到跟当地古人类一样的平均速度吃饭了。
尽管,他仍然觉得这是一件十分消耗时间,毫无益处的事情。
终于,有人问李垚:“今年生辰你想干什么?”
李垚吃下最后一口大饼,面无表情说:“为什么非得要将事情特定到这日。”
“因……因为这天很独特啊。”
“年年都有,天天都有人生辰。”李垚理性指出:“那天天都是独特的。”
“……”
好在众人知道李垚向来有些不同,还知道他以前生过一场大病,所以对于李垚常常冒出这些莫名其妙的言论还是理解的。
“哟,三土你快生辰啦?”一位看管李垚的士兵,很是熟稔地走了过来,见李垚丝毫没有反应也不恼,反而乐哈哈地说:“那么你生辰可以愿望成真了。”
李垚疑惑地看向士兵,他什么时候许愿了?
这种毫无意义的祈求行为,无疑是在示弱,任何时候祈求根本不存在的力量都是愚蠢的,他向来只依靠自己。
恋爱智脑:“古人类太弱了,总要将希望放在虚无的寄托上,你要理解。”
旁人却比李垚感兴趣多了,连忙问:“怎么了?”
士兵说:“三土将这荒地全变成了稻田,最近这也没有什么事情好干了,最近似乎侯爷要来翼州,火头军那边将会很忙,钱粮官准备让你去火头军那边帮忙。那里可轻松多了。”
李盛和李胜面露喜色,他们是真心替李垚感到高兴,火头军至少比开荒种田轻松多了,还可以捞到不少油水,个个犯人都争破头想去火头军那帮忙。
旁人也都露出了羡慕的目光看向李垚,不过也没什么怨言,这几年他们都看在眼里,李垚干活最多,干得最好,这片荒地能种东西,最大的功劳都是李垚。他们也知道自己比不上李垚,当够不着时,连嫉妒都没有了。
李垚没什么意见,反正去哪都一样。
“可以,什么时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