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垚还是个犯人的身份,是贱籍。不可能让赵骑督赔罪,这样会丢了翼州军的脸。
但是,李垚是充军的犯人,无论如何,他都撞伤了翼州军的士兵,那就是他的错。
范意致身为校尉,不能不惩罚李垚,开了这个先例,否则以后看守充军犯人的士兵失去了威信,那就是失了翼州军的威慑。
他沉yin片刻,抬眼看了看李垚,正色道:“你伤了士兵,无论如何都该罚!那就罚你去最西边那片最荒芜的土地开荒!”
西边那边最是荒芜,没有一棵树木,有的也只是秃着枝丫的树木,水源离得又远,日头又晒,土地又难以开荒,最是那些犯人不想去的地方。而李垚的兄长都是在西南边,那里还稍微轻松一些。
虽然这罚得有点轻,但是没有人有异议,毕竟本就是赵骑督理亏。
李垚的眼神却渐渐亮起来。
李垚:这是奖励吧?
恋爱智脑也认同:“你将会吸收更多的太阳能,加快对身体的修复!”
这一撞人就安排他去开荒,早知道他就早点撞了。
临走之前,李垚还特别赞赏地看了范意致一眼。
范意致一愣,直到身旁的士兵唤他才回过神来。
“校尉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范意致有些心乱,又望了眼李垚离去的方向,抿紧唇。
朱成富叹了口气,还替李垚感到不值,喊着:“你也难过,范校尉他不是故意的,只是不得不这样做……这样,也不急。今晚我们喝酒,明天你再过去……咦?人呢?!”房间里早就不见人影了。
李垚早就挎上包袱跟着人赶去开荒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三土那么喜欢开荒
我怎么会不给他呢
第三十七章 兄弟情谊
西边的土地贫瘠, 连野草都长得比别处的要荒芜一些,没有一片绿色的景象, 遮Yin的树木都离这里两百米开外, 仅有的几棵树也是光秃秃的枝丫。面对直射下来的阳光, 让人避无可避, 且这儿无任何遮挡物, 恰巧是下风口, 风沙比别处的更大, 刮得人的脸生疼, 经过长期的劳作,露出的皮肤粗糙无光。
这里的土地即使开荒了,也种不出什么来。所以甚少有犯人被派到这里来,就算有,也是来到这里后工作上犯了过错的犯人。
来到这里开荒的犯人都拼命地想要往外调动, 即使是去别的地方开荒, 也好过这里, 起码别的地方开荒还能没这么累。
于是,这几人看到白白净净的李垚被送来, 暗暗地想要看到面前这个少年叫苦不迭痛不欲生的样子。
这样, 他们常年来在这开荒的心情才稍微好受些。
怎知,少年跟着士兵来到这里,毒辣的阳光洒在他白皙的肌肤上还散着金光, 少年抬起头直直地望了眼太阳,没有被阳光刺眼到眯着, 在那无表情的脸上,似乎还略微地享受,让众人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以后你就在这里开荒了,这几个人跟你一样是开荒的,他们会教你平时要干什么。”士兵同时也挥舞了手中的鞭子,说:“平时也有人在一旁监督,若是你偷懒,可就要吃一顿鞭子!”
一般人被这么威吓下,通常都会表现出瑟缩。但是这个少年却只是点头表示听到了,继而又问:“那我睡哪里?”
士兵奇怪地看着他,说:“自然是回你们贫民营睡。”
李垚知道李秉一家就是在贫民营里,摇头,说:“不行,他们不要我回去。”而且他现在也不想去,那里房屋的空气质量极差,他的体验很不好。
士兵想着,这个人莫不是被家里人赶了出来,孤身一人在这翼州城也没有依靠,现下还被赶来做最苦的开荒,简直是惨。这时,士兵也不由露出了一丝同情,说:“这里没有地方供你睡觉,只有一个平时用来休息的茅棚,若是你不介意也可以在这睡。”
当然,通常是没有人愿意在这郊外无瓦遮头地睡觉,晚上这蚊虫甚多,叮咬得人整夜都无法入睡,而且也不安全。万一,有哪些野兽半夜三更过来,那可真是要丢命的。
“可以。”李垚爽快地答应了,他还看了看茅棚,说:“我可以自己搭个屋子吗?”
这话一出,引起一旁正在辛苦翻地的男人大笑,觉得李垚是个傻子,这屋子岂是说搭就能搭建的,更何况是他这样的小身板。
士兵明显也是这样想的,带着嘲笑地说:“可以,如果你能自己一个人搭建。注意,只能是你一个人。”
李垚没察觉有任何问题说:“好。”
士兵交代完事情后,让李垚立即开始跟着众人开始耕作,自己便躲在茅棚下的Yin凉处,监督着在场的人是否偷懒。
在场耕作的人都等着看李垚拿不起锄头艰难耕地的样子,正要看好戏时,却只见少年挽起袖子,露出洁白的手臂,轻轻松松地一只手拎起了锄头,高高地举起,又狠狠地砸入泥土中,翻起一大片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