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带着李垚去训练场了。
军营马厩的人认识范校尉, 正在刷马的大叔起来恭敬地喊了声:“范校尉。”
范意致点头示意, 说:“现在训练场没有骑兵在练了吧?”
“已经练了一早上了,现在大都数都在休息吃饭了。”
“那行,你将我的雪鸠牵出来, 还有再挑一匹好点的马。”
“行,我给你挑一匹。”说着, 便放下工具,去马栏里去牵马。
李垚转头,目光向其中一个马栏看去,那里正在发出马蹄不断地踏声,随后他向马栏走去。
范意致见此,好奇他要做什么,也跟着他的步伐。
马栏里是一头黑色的骏马,身形高大,皮毛顺滑,但是不断地烦躁地来回他踏步,见到有人来到面前,两个马鼻开始喷出热气,高扬着马头,一双眼睛冒着红光,似乎随时都要冲出马栏。
范意致惊讶,这里竟然还有这么烈性的马?
养马人凑过来说:“那是匹野马,还没训服帖,性子野得很,好一段时间了每个士兵上去都被它摔下来,还有赵骑督被它踩了几脚,幸好没什么大事,要不然这匹马都得被赵骑督给炖了。”
李垚听此,满意地点头,转头说:“就它了。”
养马人惊讶,上下打量李垚一番,见他不过是个杂役少年,以为他不懂野马的厉害,心性高,于是劝道:“小兄弟,这马骑不得,别说是你这样刚骑马的人,纵使是训练过的骑兵,也会甩下来。我给你挑匹温驯些的,个子矮一些的马。”
李垚摇头,坚持着自己的想法,说:“不要别的,就要它。”
养马人以为他要刺激,说:“温驯的马一样能骑得好玩……”
“就按他的意思吧,就要这匹了。”范意致突然出声。
他也想看看能训练家猪的李垚,能不能驯服野性强烈的野马。
如果能,那么李垚就是个人才!他的眼光没错!如果不能,不过也是有些遗憾罢了。
养马人看向范意致,面露难色,说:“这……范校尉你应该知道……”见范意态度坚定,养马人也没有再说下去,叹了口气,认命地将这匹野马牵了出来。
养马人去牵着缰绳拉着野马出来时,还颇费了一番力气,因为野马还挣扎了一番,左右摇摆,跟养马人作对,确实是野性微驯。
但是,当养马人将缰绳放到李垚手里时,李垚的手抚上野马的马腹,原本还在烦躁乱动的野马渐渐安静了下来,在李垚的手抚摸着马毛下,垂着头温驯地看着他。
一点也不像刚刚在马栏里撞着栏杆的烈马!
养马人见到这一幕也吃惊了,惊讶地看着面前这个麻衣少年,个子瘦削,不算高,并没有用什么手段,就让一匹野性还在的烈马安静下来。
他养马多年,心知马这种畜生最是能被一个人的气势都震慑,也最是能看对人。眼前的少年绝非平凡之辈!
范意致看向李垚的眼神越发耐人寻味,看来他的眼光果然不错,不过眼下还不能太早做定论,得看他上马后如何。
范意致的爱马名为雪鸠,通体雪白,陪着范意致出入多年,已是有些灵性,见着范意致自动地就靠过去了。修长马脖子低下,自动寻求范意致的抚摸,范意致笑着摸上了马头的毛,一下下顺着。
雪鸠似乎往旁边看了一眼,纯黑的野马也侧眼看它,而李垚的黝黑眸子也盯了过去,两双大黑眼压制。
一时间,雪鸠竟往后退,似乎有些瑟缩。
“雪鸠?怎么?”范意致还没见过自己的爱马这么明显地害怕过,毕竟陪着自己多年,大风大浪都见多了,怎么突然害怕?
范意致狐疑地转头看向李垚,一人一马安静得过分,李垚还在抚摸着马腹,并无异常。
“好了。走吧。你会骑马吗?要不要先坐我的马,我教你先?”范意致好心建议。
李垚摇头,说:“不用教,很简单。”说着便单手翻身上马,姿势利落无比,瞬间稳稳当当地坐在了马背上。
惹得了一旁养马人的赞叹。
范意致挑眉,李垚似乎总能出乎他的意料,给他惊喜。他也上马,凌空上马,姿势比往常好看不少。转头望去,李垚目视前方,丝毫没有留意他,只是问:“走了吗?”
范意致微微地失望了一小下,说:“嗯,我们慢慢走,毕竟你刚开始……”后面的话语伴随马蹄扬起的尘埃消失在了喉咙里……
野马扬起马蹄绝尘而去,瞬间将范意致甩在了身后,李垚稳稳地抓着缰绳,身子并没有因为马背太过颠簸而东倒西歪,脊背依然挺直,他并没有阻止野马狂奔的速度,像是纵容一般任由它向前撒欢儿地奔跑。
在无遮掩的炽热阳光下,一人一马畅快地沐浴在阳光中,纯黑的马匹折射出黑色光泽,马背上之人却是白得发光,远远地便能瞧见一个亮点在快速移动。这一人一马,异常地惹眼,引得一些还在一旁逗留的刚训练的新骑兵频频侧目。
野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