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它融合……但这只是暂时的。若是不能彻底净化它, 早晚有一天会吞噬我的元神……那个时候, 师尊就再也不是自己了。”他摸摸祁双的头。
祁双紧紧拧着眉头,看来, 事情比他猜测的还要糟糕!
“要怎样才能消灭它?”祁双问。
白露寒苦涩一笑:“双儿,你明知故问……你明明知道师尊的心魔是从何而生。”
祁双顿时恼怒起来, 他烦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白露寒见状抓住他的手,被他用力打开。
“关我什么事?!我求着你爱我?!为什么总是要我承受!”气上心头, 祁双口不择言。他一下从白露寒怀中挣脱, 猛然站起来。
白露寒抓住他的手腕往自己怀里拉,神情苦涩:“别走……双儿, 不要对为师这样残忍……我求你。”
祁双扯了扯嘴角, 脸色难看。他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我残忍?你罔顾我的意愿,对我做了那样的事情,你可知那夜我有多难过?”
他平生最恨,就是被人逼迫无力反抗。
“我没有法子……我阻止不了心魔。”白露寒双手捂住玉石一样的脸庞, 嘶哑的声音从齿缝里露出。
“千错万错都是为师的错……双儿,你可以恨我, 但只求你一点,不要走。”
祁双俯视着他, 黝黑的眼里情绪晦暗难明。白发的男人容颜俊美依旧, 岁月流逝对他来说没有半点影响。拥有绝顶的修为地位, 一生未尝败绩,堪称传奇了。
但,为什么沉静双瞳中,竟痛楚如斯?
仿佛面前的少年,一语便可定他生死。
这是强占他伤害他的人,也是养育他宠爱他的人。
“哼……”白露寒听见祁双讥笑一声,心头愈发灰败。
求而不得的苦楚,令心魔再次蠢蠢欲动。心底不断传来鼓动:看,他不要你了。把他关起来吧,关起来吧……挖了他的眼,他就不能看别人了;砍断他的手,他就不能抱别人了;最后废了他的腿,他就再也不会离开你身边了……不会再有一个坏孩子,来扰乱你的心,他会很乖很听话。
白露寒蓦然捂住额头,心魔的话对他来说实在太诱人。可是要他对祁双下手,与自残有何差别?祁双就是他的心他的魂他的命啊。
温暖的手忽然捧起他的脸,白露寒茫然抬眼,祁双歪着头,苦恼地看着他,叹气:“哎……都一把年纪了,还学人玩黑化?”
白露寒不解,他贪婪地感受着小徒儿双手的温度,不着痕迹地蹭了蹭他的手心。
“师尊,”祁双展颜,“早说清楚不就好了?”
白露寒竭力压抑着激动,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发颤:“我只怕你离我而去……”
他单膝跪地,执起祁双的手紧紧往自己脸上贴:“你可愿宽宥师尊?”
祁双撇嘴:“自然是原谅你啊……有什么办法。就这么一个师尊,难道还能看着你去死?”
“双儿……我的双儿。”白露寒死死将祁双按在自己怀里,头埋在白皙的颈窝中,那处皮肤传来一阵暖意。祁双只觉得自己骨头都在咔咔响了,不满道:“别抱那么紧。”
“好好。”白露寒赶紧放轻了一点力道,不过还是圈着祁双。
祁双推开了他一点:“师尊,既然如此,我们便来约法三章。”
白露寒道:“你尽管提。无论什么,师尊都答应你。”
“第一,”祁双摇晃了一下拨浪鼓,“什么事都不许瞒着我。包括心魔跟你说了什么,有关我自身的事情,一个字都不许瞒着。”
白露寒点头。只要祁双愿意和他说话就行了。
“第二嘛……”
祁双停顿了一下。
“若我不愿,你不准迫我。”
白露寒点点头。他将祁双抱着放在自己腿上,轻轻拍打单薄的脊背:“好。师尊答应你。若是你不想要,师尊不会勉强。”
祁双暗骂厚颜无耻的老狐狸,只要不傻,都知道他话里什么意思。“你不想要,我不勉强”的后半截,不就是“你想要了,随时欢迎”吗?
算了……不一定非要通过打炮才能治。祁双默默想。他把白露寒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拿开,从兜里掏出一块梨花酥,油纸包着掰成两块,递了一半过去。
白露寒笑意更深。他的双儿,到底还是个好孩子。
在春衫铺子中他就知道,小徒儿心里不是没有他。双宿双栖,大概也不远了……
甜香的酥糖末在口中融化,白露寒怀里抱着祁双,满足无比。哪怕今后再不能窥见天道,能和身旁的人相守,这样也不错。
***
祁双和白露寒在花城游玩了近一个月,直到天舟返航,他们都没有回山。众长老大摇其头,掌门神秘一笑:老屋着火,且由他去。
他们快活的时候,另一些人就不怎么快活了。
云熙然挽起袖子坐在竹木凳上,手里拿着猪鬃刷子,仔细给面前的大家伙梳理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