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他不禁在想,宁疏是不是纯粹赌气才会去找赵令州,也许她的心里并没有赵令州的位置?
然而高傲如承誉,听到这样的言辞,他哪里还有继续追问的勇气?若然她的心已不再属于他,那他再强求又有什么意义?
当他以为自己拥有了最珍贵之人时,却发觉她并未将他视作唯一,纵然心里再怎么难以割舍,自尊心也不允许他再卑微的去挽留,心塞许久,沉痛的闭了闭眼,一句违心的话艰难的自他喉间滑出,出口的声音低哑又悲凉,
“我……尊重你的选择!”
一句追问也没有,看来她在他心里,真的只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一股强烈的苦涩自心房迸发而出,几乎快要溢出眼眶,宁疏生怕自己伪装不下去,漠声道了句“多谢殿下成全”,而后毅然转身离去,再也不愿面对他!
被水雾迷蒙的双眼,纵然视线模糊,却仍旧能够看到她和赵令州一起离开的决然身影,先前都是他在护着她,而今日,她身侧的位置已被别的男人占领,罪魁祸首还是他自己,是他亲手将她推至赵令州身边,又能怪得了谁?
那一刻,承誉只觉有什么碎裂了,疼到窒息,痛心入骨!
陈序很想上前告诉文姑娘,他家主子有多担心她,然而才近前一步就被主子伸臂挡住,不许他跟过去,
“由她去吧!反正她的心已不在我这儿。”
两人这样闹别扭,陈序瞧着都着急,“殿下,您找了她那么久,最起码应该把话跟她说清楚,告诉她您并不是真的想赶她走。”
第53章 承誉受伤
原本承誉是想着, 只要一找到宁疏, 他会立刻向她道歉, 告诉她那些都是赌气之言, 不是真心话, 告诉她他有多在乎她, 可如今……人是找到了,却是这样出人意料的场景!
她毅然转身时的无情就像一把锋利的匕首, 在他心间狠狠的剜着, 承誉甚至能清晰得感受到鲜血淋漓的痛楚!他所在乎之人, 转身就跟了旁人, 当他担心她无路可走时,她早已找到了后路,他的身边只允许她靠近,可她还有赵令州待她一往情深, 且赵令州又是当朝皇子,样样比他有优势, 他哪还有资格去争?心似黄莲, 以致于溢出的笑也带着苦涩,
“说这些有何用?她已经找到更坚实的靠山, 我又何必自讨没趣?跟着赵令州, 她每日都能见到她弟弟, 赵令州还会为她向皇上求情,将她母亲也放出来,这样她们一家人才能团聚, 而我又能做什么?连个之仪都救不出来,毫无用处!”
陈序一向不敢逆主子之意,可这一回,目睹主子对文姑娘的在乎,他也就无法放任不管,竭尽所能的想劝主子改变心意,“您现在去说清楚还来得及,若就此放弃,那可真的再无挽回的余地啊!”
然而承誉已被近来的事打击得信心全无,自卑的种子悄然萌芽,在他心间疯长,几乎快要打垮那仅存的自信!
若然文宁疏依旧站在他这边,他无所畏惧,但若连她都放弃了,那他真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好坚持的,闭了闭眼,承誉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劲头,入目皆是熙攘,拥挤热闹又荒凉,颓然转身,再不愿去碰壁!
且说乔锦彤试罢新衣裳从里间出来时却不见宁疏的人影,急忙出来找寻,她也不认得安王,只当他是过路人,随口向他打探,“敢问公子可有见过一位身穿绿裳的姑娘,鬂间簪着珍珠。”
文宁疏惯爱戴珍珠,且方才瞧见她时,她的确身着绿裳,难不成这姑娘要找的就是宁疏?承誉狐疑的打量着她,
“你是何人?找宁疏作甚?”
听到他说出宁疏的名字,乔锦彤颇觉惊诧,“你也认识宁疏?我是她的闺友,方才她正陪我看料子呢!转身就不见人影,你瞧见她了吗?可知她去了何处?”
闺友?宁疏不是和赵令州在一起吗?这位姑娘又是打哪儿冒出来的?承誉越发疑惑,“冒昧问一句,姑娘贵姓?”
得知她是乔顷澜的妹妹后,承誉忽然觉得自己似乎误会了什么,为验证自己的猜测,他再次追问,
“昨晚宁疏可是宿在你家?”
“是啊!我哥将她带回来的……”
至此,承誉才算是真正弄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如此看来,方才宁疏是在与他赌气,她根本不曾去找过赵令州,大约真的只是偶遇!
得知真相后,再无需陈序劝说,懊悔不已的承誉已然疾步上前去追人,这误会闹大了,他必须解释清楚!
乔锦彤不明所以,生怕宁疏有什么危险,赶紧提裙紧跟着他的步伐。
此时的宁疏已然拐了个弯,消失在承誉的视线后,她再也撑不住,背靠着巷子内的墙面侧过脸去,紧咬着自己的手背压抑低泣,瘦弱的肩膀不自觉的轻颤着。巨大的悲痛笼罩在头顶,快要将她压垮,被委屈盛满的心扉似要爆裂,疼得她难以承受!
赵令州见状,忍不住上前扶住她,想给她以安慰,然而将将触碰,她的身子明显一怔,防备的后退几步,抬手抹着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