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狂的小样:“哎呀,我不会跳。”
明诚凑近他的耳朵:“不要紧。要诀有两点。第一你跟着我转,第二我踹你你躲。”
明楼笑出声。
明诚拉着明楼回书房,关上门。他在腰里别上自己最喜欢的短刀,一把薅过明楼,轻声道:“开始吧。”
没有音乐,音乐的节奏就在空气里滚动。两个同样出类拔萃的男人同时叫嚣雄性的力量与骄傲。阿根廷的探戈舞,男人和男人跳,尽情展示肌rou和速度。对抗,也是种相互成全。
明诚速度非常快,明楼开始躲得很吃力。探戈舞的步伐非常大,腿又几乎贴着。躲不及,就要被踹一脚。他逐步习惯明诚的节奏和速度,准确感觉到这只随时想用锋利牙齿撕咬他的豹子体力在下降。
明诚表达爱慕的方式有时候很直接——咬!
很多年以后,明楼阅读一本关于豹的书籍。豹子们的求偶交配更像一场斗殴,血腥撕咬刺激这些俊俏谲诈的美丽生物蓬勃的欲望。明诚喜欢用刀比划明楼,用牙咬明楼,甚至连打带踹,激得明楼心中不知道是怒火还是欲火充塞血脉,磅礴如海。
这种纤瘦的生物体力很快就会被挥霍掉。
明诚耐力不够。
明楼等的就是这个。
明诚觉得自己抱着一只巨虎。虎声在宽厚的胸膛里滚动,宣扬王者凶狠又博大的力量。肌rou贲张,残暴智慧。明楼的力沉稳丰沛,他知道什么时候使用最合适。明诚渐渐有点喘气,力度无法抗衡,速度正在衰减,重心无可置疑地从他转向明楼,明楼完全控制住步伐的节奏。他们高速旋转。
明诚听见细微的一声响。
明楼拔出他腰间的短刀。
明诚以为他会像自己一样,拿刀比划威胁。不过没有,明楼手指一松,刀子掉落。摔在地毯上,闷闷一响。
明诚看明楼。
明诚穿着白色的夏装,挺拔锋利,一把缠着轻纱的……剑。
明楼停下,箍住明诚,让他动弹不得。一场舞跳得犹如搏斗,雄性们血ye里的暴力因子根本都没有净化,为了生存,为了求偶,一代一代,从未离开。
“见没见过公孔雀打架。”明楼低声笑,“你刚才像一只翎毛瑰丽的孔雀跳进我怀里,却是为了啄死我。”
“你只要抱紧我,我就没机会杀掉你。”
“好,那我只好一辈子抱着,不撒手。”
明楼的手伸进明诚衣服,细细磋磨他的皮肤。明诚挣脱出双手,抱住明楼的头,啃他。两个人争抢控制权,搂在一起,在屋里打转。撞墙的一瞬间明楼强行转身,自己撞上墙,明诚撞进他怀里。
明诚咬他,咬得明楼发怒。老虎把豹子拖回床上,狠狠一扔。
虎啸在天地间回荡。
明楼细微地喘气,扯明诚衣服。明诚伸手扯他的衣服,扯着扯着差点又打起来。明楼把他的手压在床上,咬牙切齿:“我发现你真的越来越想翻天了。”
明诚舔舔牙齿,兴高采烈。他的眼睛很亮,他愉悦,而且兴奋。他灼热的眼神从明楼的胸膛往下燎,燎透皮肤,燎干血ye。
巨虎被激怒,豹子迎接他。
情欲在厚厚的热气里沸腾,明楼的肌rou上有汗。明诚渴望攻击他,也渴望他的反击。快乐的摩擦的刺激摧枯拉朽蔓延,毒死理智,绞杀廉耻,一塌糊涂地酝酿着极致的暴发。全身的本能都在渴求快感,血流加快,肌rou收缩,炽烈的愉悦从最直接的温柔处被血ye冲到喉咙,喊不出来,喊不出来!
明诚睁着眼睛,眼泪代替血ye,叫嚣满足。
豹子攻击老虎,渴望老虎反击。
明楼亲吻他,咬他,恨不得撕碎劲瘦的完美rou体。
这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搏杀。雄性的野兽用本能在爱人的身体上寻求欢乐。
两情相悦,天经地义。
104.
民国二十九年九月初至十月底,长达两个月的时间里,有人针对“转变者”进行疯狂刺杀。
军统在执行家法。
所有转变者惶惶不可终日。在此之前军统的家法只是偶尔出现,大部分指向叛变的高级官员,从来没有如此长时间高频率地被执行。
很显然,军统在报复。
七十六号转变者最多,所以死的也多。甚至有转变者被枪毙在七十六号大门口。
梅机关对此表现得非常愤怒,他们认为这是挑衅。可是就是抓不到这个“执行者”,军统的叛徒依旧被杀。
影佐祯昭翻阅日本宪兵队记录的所有刺杀现场信息。照片,时间地点,被杀对象。更细致的有武器型号,弹药型号,射杀角度,推测的刺客藏身的地点。他一页一页翻。
多熟悉。
影佐祯昭面带微笑,非常欣赏,似乎在阅读一封来自老友的信件。照片上的人死状千奇百怪,在他看来,其实只有两个字:
毒蜂。
Yin毒,残暴,凶横。无法无天,胆大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