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过一样。
“怎么,先生可是已经有了什么想法?”公孙山长笑道。
慕老不置可否地说:“只是忽然觉得那孩子颇为面善,挺合老夫眼缘的。”
合眼缘不代表合心意,这话真是可进可退。山长便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他能帮谢瑾华说的话在雅集那日已说得差不多了。慕老要收什么样的学生做他的关门弟子,说白了都是凭着他自己心意。
待到山长走出去老远,学生们才松了一口气。因柯祺在其中是年纪最小也是个子最矮的,其余学生一个个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摸了摸他的头,说:“真有你的啊!这次真是多亏你了!”
柯祺捂着自己的头大喊:“不要弄乱我的发型!”
谢瑾华毫无同情心地站在一边,笑眯眯地瞧着这一切。
等到夜间睡觉时,柯祺还就此事念叨不休:“……他们那是逗小猫小狗吧?谢哥哥都不帮我,你应该帮我拦着点的。”个子矮真是永恒的痛,好在他一定会在十八岁时重新成为长腿俱乐部终身会员的!
“我见你分明乐在其中。”谢瑾华笑着说。
柯祺哼唧了两声。他有些困了。
谢瑾华却在黑暗中睁着眼睛。柯祺在白日时讲的那个故事一直在他脑海中来来去去,这使得他的心里一直被一种非常陌生的情绪充斥着。他小声地问:“柯弟,那个阿氏英雄的故事……可是真的?”
谢瑾华问得有些含糊,其实他真正想问的是——你说我是你的软肋,这可是真的?
柯祺已经朦朦胧胧有些睡意了,于是并没有领会谢瑾华的意思,还以为谢瑾华想要问的是,阿喀琉斯的故事到底是真实存在的,还是他临时胡编乱造出来的。柯祺打了一个哈欠,声音都有些模糊不清了,道:“当……当然是真的了。”要不是古希腊神话太掉节Cao,他可以当睡前故事说给谢瑾华听。
比如宙斯割了他爸乌拉诺斯的生殖-器扔入水中生出美神阿芙洛狄忒,这哪里适合说给单纯的少年听?还有什么理应是男神的洛基变成了一匹母马和公马啪啪啪后生下八脚神驹……啊,不对,后一个是北欧神话中的故事了……总之那都不是什么有节Cao的神明。柯祺的意识已经渐渐变得朦胧起来了。
谢瑾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他往上扯了扯被子,直到盖住了自己的半张脸。
柯弟竟将我看得这么重!
谢瑾华忍不住如此想到。每每他对柯弟有三分好,柯弟必回报九分。这样的感情浓烈如一团火。谢瑾华害怕这团火会烧到自己,让自己在未来某日化为灰烬,可是他又拒绝不了这团火带来的温暖。
可是,谢瑾华却是愿意相信柯祺的。
于是,谢瑾华郑重其事地说:“柯弟,我必珍重你。”
这是一个很重的承诺,是一个君子之诺。
快要陷入睡眠的柯祺一激灵清醒了过来。他原本平躺着,闻言就翻了个身,让自己能够面对着谢瑾华。他不知道谢瑾华为何要说这样的话,却知道谢瑾华说的每一字里都透着认真,叫人不忍辜负。
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柯祺审视自己的内心。他想,谢瑾华真是一个好孩子啊,虽看似对很多事情漠不关心,其实却总是轻易地被感动,也轻易地被满足。这样的好孩子,又有谁舍得去伤害他呢?
柯祺其实不太擅长去接受来自别人的毫无保留的善意。而现在谢瑾华正把真心捧到他面前。
于是,柯祺在这一刻彻底把谢瑾华纳入了自己的保护范围。他动了动嘴唇,却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只是他已经下定决心,总要尽自己所能,保护自己,也保护所有善待自己的人,也保护谢瑾华。
何为天作之合?就是,即便两个人懵懵懂懂,但也能从鸡同鸭讲中达成要相亲相爱的共识。
“快睡吧!”柯祺温柔地说。
谢瑾华再次把被子一扯,将自己整张脸都盖住了。
“喂!你这么睡觉不憋得慌吗?”柯祺赶紧帮他把被子往下扯了扯,“万一我放屁了怎么办?”
谢瑾华立刻被柯祺恶心得什么复杂的情绪都没有了。
“要不你还是盖着睡吧。等我想要放屁时,大不了把屁股伸到被子外头去。”柯祺说。
那我真是谢谢你了啊!谢瑾华翻了个身,用后背对着柯祺。其实他已经被柯祺逗乐了。
嗯,要偷着乐。
柯祺凑上去,拍了拍谢瑾华的肩膀,说:“好了,不逗你了。这两日开始降温了,你把整张脸都埋进被子是因为冷吧?那我抱着你睡?明天叫陈牛给咱们加条被子。”快到十月了,冬日很快就要来了。
第二日,山长和夫人用过了早饭,背着手慢腾腾地走出了院子。
山长夫人隐隐觉得丈夫似乎是忘记了什么,追到门口,见丈夫的脑袋在阳光下泛着光,扶着额头说:“快回来!你忘戴假发了!”她深知丈夫有多么喜欢注意容貌,这不戴假发就像是没穿衣服一样。
山长回头看了妻子一眼,目光切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