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种会信口开河的人,因此季达先生肯定早就对你信心满满了。”
“大哥真如此高看我?”柯祺心中还有疑虑,却故意顺着谢瑾华的话往下说。
柯祺喜欢有事没事逗逗谢瑾华。这是他逐渐养成的不为人知的小恶趣味。
虽然谢瑾华曾经在谢大面前为柯祺说过很多好话, 此时却不想邀功。而且,只要一想到有可能会被柯祺知道他曾为他说话的事,谢瑾华就忽然觉得很不好意思。他赶紧说:“是真的,大哥虽然在人前不苟言笑,其实很欣赏你。我从未在他面前刻意为你说过好话,只是你的表现被他看在了眼中而已。”
“哦……”柯祺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谢瑾华分明是在此地无银三百两。
第二日,谢瑾华继续招待两位兄长及兄长的好友,柯祺则抱着书去了季达的院子里。按照季达个人的要求,这个小院子非常偏僻。柯祺来时,季达正挥着锄头把院子里的花草铲了,打算种点菜蔬。
就算是再放浪不羁的狂生,也不会把主家园子里的花草铲了啊。季达这行为有些出格。
柯祺却好像一点都没有因此感到奇怪,笑眯眯地说:“先生,这季节适合种些小青菜呢。”他管季达叫先生,季达却又管他叫主子,这两个称呼是对不上的,不过他们都坚持着,于是就各叫各的了。
季达把锄头一放,背着手领着柯祺进屋子里坐了。
屋子里已经摆好了棋盘。柯祺立时心中一跳,他不擅长下棋啊!世人似乎总有一种误解,都以为会下棋的人就心思玲珑,于是也会算计人。可是,谢瑾华就擅长下棋啊,难道他就擅长算计人了吗?
季达却果然打算要和柯祺下一盘棋了。柯祺没什么路数,他依靠的根本就是自己的逻辑能力和计算能力,所以他擅长下快棋。于是,他的棋风落在季达眼中就有些变化多端了。这是一件好事。这说明少年人脑子活络。可惜,少年人太冲了,下到最后,总是免不了要掉进季达早已经设好的陷阱里。
“你赢了。”柯祺松了一口气。这盘棋下得太累了。两人竟一直都在一心二用。季达一边下棋一边就书中的内容检验柯祺的学习成果,一开始只是检验他有没有看熟,后来又检验他能不能加以活用。
“承让。”季达的眼中似乎有了一点点笑意。但这笑意转瞬即逝。
柯祺低头收拾着棋盘,若无其事地试探着季达,言语中是少年人的一派天真:“这下棋啊,谢哥哥比我厉害多了。都不知道是先生厉害,还是谢哥哥更厉害。不如下次找机会让谢哥哥陪先生下一盘?”
“四爷身份贵重,我这院子刚翻了地,石板上都是泥土,岂不是要污了四爷的鞋?”季达道。
这是在拒绝了,但这个拒绝的理由却槽点满满。先不说谢瑾华的鞋到底有没有那么金贵,季达不愿意在这个院子里招待谢瑾华,也可以由谢瑾华在自己的书房里招待季达啊。季达难道是不愿意走出去了?而且,什么叫“四爷身份贵重”?季达还口口声声叫柯祺“主子”呢,怎么不见他心疼柯祺的鞋呢?
柯祺觉得季达似乎是在赌气,就好像谢瑾华是个对不起季达的负心汉一样。
“谢哥哥最是平易近人,先生莫要怕他。对了,我原不知道先生为我准备的书都是族书……先生如此高看我,真是叫我受宠若惊了。我和谢哥哥不分彼此,不知这书能否给谢哥哥过目?”柯祺故意说。
“主子说笑了。我何德何能可以管到主子的房中事?您把书带了回去,若是有人偷看过,不出这个院子的我难道还能有所感知吗?”季达起身走到了书桌边,拿起一叠纸和两本书,全塞进了柯祺怀里。
柯祺仔细一看,见那叠纸是自己之前交的策论,两本书则是新裁的,估计是季达刚默好的。季达的教育方式和谢瑾华很像,都是给柯祺出题,再由他来批改,然后就是让柯祺自己看书、继续看书。
“三日后再来见我。您可以回了。”季达说。
柯祺抱着书离开了季达的院子。季达那些话说得不是很好听,但话中透露出来的意思却默认了谢瑾华能和他一起看书。难道族书这种东西不是绝对不能轻易示人的吗?可季达真的表现得很大方啊!
“基本上可以确定一件事了……”柯祺在心里慢慢分析,“生活不是小说,我也不是主角,季达不是作者开给我的金手指,他是为了谢瑾华而来的。只是,他教的东西,都不是适合谢瑾华学的,于是他退而求其次选择了我。所以,如果我值得调-教,他就赚到了。如果我不堪调-教,他也只能默认了。”
这样的发现并没有叫柯祺心里失落。他想得很明白,只要季达愿意调-教他,最后受益的还是他。所以,他不会去嫉妒谢瑾华,甚至还很感谢谢瑾华。毕竟,季达应该是谢大特意为谢瑾华找来的人。
柯祺甚至觉得轻松了不少。
当初宋氏默认柯祺能上学,是因为柯祺可以劝诫柯祐;如今谢大为柯祺请来先生,是因为柯祺可以照顾谢瑾华。这算是一种利益交换。柯祺更擅长处理利益关系,他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