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年约三十左右的人一脸风淡云轻,笑了笑道:“老师不必担心,我们这点事是瞒不过左云舒的。”
山谦瞪大眼,“立民,你这是什么意思?!既然瞒不住她,你当初为何还要劝老夫这样做?”
“老师,左云舒掌握着天下最强的左家军,还掌握着天下的粮种,仅仅只是杀个太监是不够平她怒气的。所以,陛下为了拉拢她,必然会冷落皇后娘娘。而学生让您这样做,就是要恶心她,不断激起她的怒气,让君臣的隔阂越来越深,毕竟她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办了我们就是另一回事了。”
张立民摇着折扇,抿嘴一笑,道:“如此重国法的人,没有证据岂能胡乱判案?您没看见吗?她忽然要收商税,其实她早就猜到了那商贾不寻常,她是要杀鸡儆猴,灭咱们的威风。”
“可,可如此一来,我们又有什么好处?岂不是白忙活了?”
“既然陛下打定主意要冷漠娘娘来拉拢功臣,那何不做得彻底一些?帝王之道在于平衡。陛下彻底冷落了娘娘,便会立您的孙儿为储君,如此一来,娘娘在宫中的地位也不至于太艰难。”
山谦稍稍琢磨了下,便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宫里面的人,最惯捧高踩低的。
一旦发现自己女儿失宠,哪怕是贵为皇后也是无用的。毕竟,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所以,既然注定要被牺牲,那么何不牺牲得大一点?选秀在即,女儿失宠,新嫔妃入宫,必会有人冒出头,为了不让后宫失衡,必会立自己孙儿为诸君,如此女儿虽会被陛下冷落,但也不会被人欺负了去,毕竟女儿是太子生母,下一任天子,谁要敢欺辱皇后,将来便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想到这里,山谦不由感觉天子手段的厉害之处!
既卖了左弗的好,还保护了自己的发妻,真是用心良苦啊!可身为天子却要牺牲自己发妻去讨好一个臣子,着实憋屈!左弗此寮无君无父,目无尊卑,当真是可恶!
见山谦Yin沉着脸不说话,张立民微微一笑,道:“老师,毋庸难过,如今您孙儿已是太子,这牺牲还是值得的。韩信受胯下之辱,后来成了人杰,眼前小小荣辱算不得什么。一旦北伐成功,左弗的死期差不多也到了。”
“可陛下心系此妖女,至今寝宫内还悬挂着她画像,你看她如此刁蛮,可陛下依然不忍苛责,说是平衡之道,难道这里面当真一点私情都没有吗?左弗与陛下共患难过,这恩情……”
“是啊。”
张立民口气幽幽,“即便这份恩情被消磨光了,可若要杀左弗便会留下恶名,陛下怕是不会这样做的。”
“那,那岂不是我等就要白白受辱了?”
“老师,人生自古谁无死?”
张立民轻声道:“孝宗勤奋,陛下比之更勤奋,还未到而立之年,已有些许白发,虽不多,可大朝几乎日日不断,每日批阅奏折到深夜,如此下去……”
这话不能再说下去了,其实仅仅这下话就已够大胆了。若被旁人听见,等于在说帝王短命之象,这可真是要杀头的大罪啊!
但山谦不但没怪罪,反是若有所思,低声呢喃,“陛下如此勤政于龙体不利,而所喜之人又不能为其解闷,我们不若寻几个与那妖女想象的人来?”
“老师,此言大善!”
张立民勾唇,“不光相貌要像,性子也要像。不过太像了也不行,每个人只要有一二点相似就行了。如此,陛下才能好好放松,不会再被那妖女迷惑。”
“立民可有人选?”
山谦咬牙道:“既然我女儿注定要被冷落,不若表现大度些,夺个贤惠之名,多送几个可人怜的美人儿入宫,让陛下开心。”
“学生早已留心此事,已有几个女子入选了,就等陛下过目了。”
张立民摇着扇子,低声道:“唐太宗之麒麟儿生来便尊贵,这就是命啊……”
这话第三者听了只会觉得云里雾里的,可山谦熟读史书立刻就明白了话里的含义。
张立民说的是李承乾。
这个长孙皇后的长子早早就被立为太子,可最终却被废了。所以,早早被立为太子并不见得是好事,但如果其父短命,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想起皇帝为了讨好一个臣子牺牲自己女儿,为了那个妖女冷落自己女儿,山谦心底冒出自己都未察觉的怨愤来。
若是等自己孙儿当了天子,自己家还用活着这么憋屈吗?!左弗是厉害,可若无陛下恩宠,就凭手里的大头兵也未必能成事!毕竟,朝堂上绝大多数的重臣都看不惯她,在乡绅们嘴里更是大恶人!
如今她更是要挖大家墙角,还不断威胁大家,这样的人一旦等自己孙儿登基,只要自己女儿开个头,他不信她能有什么好下场!
山谦在这样幻想着,而左弗已带着人到了王家庄。二话没说,便是立刻动手抓人。
这女婿是外来的,娶了王家的女儿却没回老家,听说家里父母已不在,所以也不想回去,便在王家村扎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