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她瞪大眼,血色迅速从脸上褪去,望着自己皇儿被人抱走,竟是做不出任何反应。
不,不,不会的!
这,这应该只是警告!
不然……
就不会只是换宫人这么简单了。
山芷娴努力稳住心神,极力思考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是为了那个贱人吗?可,可自己最近没招惹她啊!
对了,这只是警告,这一定只是警告!不然为何要在这个时候再册立皇儿为太子?
自己是太子生母,没人能撼动自己的地位,包括那个贱人!
山芷娴咬着牙,面目显得狰狞极了。
她的心在淌血,皇子被抱去东宫,虽可相见,可却不许留宿坤宁宫,这也意味着,她见自己儿子都要受到限制,也不仅仅只是自己儿子不能跟随在自己身边这个问题。
打杀自己宫人,抱走自己儿子,虽然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联想之前的事,这都是为了讨好那个贱人!
茶盏被扫落在地,她捡起地上的碎片,用力拽紧。
鲜血从白皙的指缝间流淌出来,破碎的瓷片刺得手心疼痛无比。她用力呼吸着,感受着routi上极致的痛苦,她要记住这疼痛的感觉,记住这些痛楚!
自己身为一国之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如今却要承受着惊吓,承受着母子分离的痛楚,落魄到要以身体的疼痛来缓解如刀子割rou般的心痛……
这就是一国之母!
在一个臣子跟前,她被羞辱得连哭泣的权利都没有,连抱住自己儿子抗争下的勇气都没有,这就是一国之母!
她望着装潢豪奢的坤宁宫,任由手中的鲜血流着。
天子作风简朴,可为了迎娶她,特意重新翻修了坤宁宫,将这儿换上了玻璃窗,用上了太阳能灯,搜罗了无数的珍宝放在这里。
消息传到她家时,驱走了深宫哀怨的恐惧,满满的喜悦与幸福萦绕在心头。
她以为自己嫁的是一个英俊潇洒且极有权势的丈夫,可她没想到,她嫁的只是一个影子。一个她能看见,却永远触碰不到的影子!
这满殿的金碧辉煌,这满室的风华无限,原来只是囚禁她一生的牢笼!她再有才华,再有貌美,却永远也抵不过他心中的那个女人!
那个他渴望至极却永远也得不到的女人!
何等可笑啊?
眼泪顺着眼角溢出,淌过唇角,她尝到了一片苦涩。
久久后,她笑了,笑得癫狂,笑得悲凉。
手里的碎片被仅仅握在手心里,她要记住这一切,记住今日所尝的痛苦!这一切都是她给予自己的!自己只要忍着,总有能跟她算账的那天!
起风了,吹着屋檐下的风铃叮当作响,少时,便有雷声传来,顷刻间便是大雨而至。
新来的宫婢小心翼翼地将她搀扶起,擦去她手中的鲜血,唤来御医将碎片一片片拔出。
整个过程都是沉默的。
谁都知道,这位皇后在将来很长的一段日子里都会不好过。现在还能维持住她地位的,恐怕就只有那个抱到东宫去的孩子了。
虽然没听到什么风声,但忽然将皇后身边的人消除,又将皇子抱去东宫,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陛下要立储君了,而皇后不德,陛下不想将皇子交给皇后亲自抚养。
宫里的秘密很多,可秘密有时又是藏不住的。
半个时辰,在这深宫里,什么都可能变了……
雨越下越大,似天破了个洞般,倾盆大雨冲刷着天地,街上的人匆忙奔走着。
从皇宫里出来的朝臣各怀心思。
今日左弗又赢了。
这乡绅一体纳粮,税收变革,怕是如这大雨般,怎么挡也挡不住了。
毕竟,陛下那态度已很明确,而内阁几位大臣显也是支持,而他们的命脉又被捏在左弗手里,这以后……
所有人不由望向皇宫,望着雨中的皇宫,心头沉闷。
这以后……
还有谁能制得住左弗吗?
非相似相,皇后那一盆水彻底将她推向了权臣的位置。
当初看笑话的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一盆水竟能换来那么多官员追随。
不可思议时又觉理所当然。
明臣以挨天子廷杖为荣,只要熬过廷杖,那就是名满天下!而左弗没挨廷杖,可却是被皇后泼了一盆太监的洗脚水,可这一盆洗脚水却比廷杖的效果还好!
毕竟,士可杀不可辱!他们再看不惯左弗,也不得不认左弗已是官僚集团中的一员,而且还是同进士出身。看她教的那些学生,看这几年琼州前来参加科举之人的水平,他们毫不怀疑,便是陛下不赐她同进士,她也能凭自己本事考一个进士出来。
教学水平这么厉害,自己考能考不上?
而各种高产粮更是死死捏住他们的命门,只要一个不顺心,左弗就可以断了他们的粮种!
军权,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