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的生活。而且,将纳税一事在这个时候提出,一旦她成功了,那么庄氏这只鸡杀起来也名正言顺了。
呵,卖继女过活,做了如此恶心的事还想继续逍遥自在?而且,不将她的手脚打断,以后还不得继续借着“为人母”的名义去继续压迫卢蝉儿?
说实话,卢家人也不是个东西。虽然没克扣卢蝉儿的口粮,可对这孩子却不怎么过问。不然一个已经改嫁的继母凭什么还以“母”的名义去压制卢蝉儿,逼她嫁鳏夫,还来选秀?
经过查访,卢家人甚至也有过将田地收回的念头,只是卢蝉儿祖母临终前发了狠话,要是谁敢动这几亩地的念头,她死了也要诅咒卢家人都不得善终。
古人迷信,老祖母将话说到这份上了,另外两个叔伯也真做不出将侄女家产夺走的事,一起帮着说了话,这才有了卢蝉儿一份口粮,保住了田。
这回被继母逼着选秀,虽然怎么看都有被人胁迫的样子,但人心隔肚皮,谁知他们心里怎么想的?没准也做着发财美梦,想着这般姿色的族女进了后宫,得了宠,他们还不得发达?
所以,眼下她就是要将水搅浑,将民间注意力吸引走,然后借着收税一事,好好盘一盘那个王庄氏,免得到时又来欺凌孤女!
想到这里,便是微微一笑,“平日公务繁忙,实是抽不出参加诸位兄弟叔伯的聚会,我先给大家赔个不是了。”
左弗福了福身后又道:“听我那些属下说,城中新开了家私房菜馆,名小舒佳肴,所做菜品颇有特色,环境幽静,不若今日下朝后就由我做东,请大家去吃一顿,就当赔罪如何?”
“哈哈!”
众人笑了起来,连连迎合。去哪吃饭不重要,哪怕坐路边摊上都没事。只要左弗愿意松松口,给他们找些来钱的路子,吃饭?重要吗?
左弗笑笑,听着大汉将军宣布上朝了,这才回到文官序列,走进了大殿。
站定没一会儿天子便来了,走了一番既定流程后,还未等其他人参左弗呢,左弗便出列,举着笏板道:“禀陛下,臣有本要奏。”
朱慈烺有些意外。左弗在大朝时素来是低调的,一般鲜少说话。她真有什么意见也是直接上书,很少在朝堂上提什么意见,而今日却主动请奏,倒是有些意外。
“爱卿,有何事要奏?”
“回陛下,臣近日接了一纸诉状,此案涉及选秀,臣庸弱无能,左右纠结都无法下判断,故而今日上朝请圣上裁定。”
此言一出,那些正欲冲左弗开炮的朝臣狂喜,立刻有人出列攻击道:“这等小事也要拿到朝堂上来说,左大人是不是力不从心了?连这小案都不能判吗?这卢家秀女一事闹得纷纷扬扬,民间非议不断,尔身为应天府尹,不顺应民意立刻开审此案,反是将人都扣在衙门,不知小左大人意欲何为啊?”
“天子选秀,民间嫁女,这话这位大人听说吗?”
左弗没正面迎这话,反是问了这么一句出来。这句话一出口,所有人都脸色一变,包括朱慈烺。
天子选秀,百姓急着嫁女这等事不是明朝才有的,古往今来都是如此。可以说,此举很打天子脸面,但这事吧,你又不能追究到底,不然这好颜色,不顾民间疾苦的名头可就挂自己身上了。
所以,哪怕知道百姓在钻空子,可基本大家对这事也是睁一眼闭一眼,包括天子。可如今被左弗这样问出来,朝臣是心里发寒,而朱慈烺则觉十分没面子。
可他到底也不是昏君,断不会因为这样的事就发作的。在压下心头的尴尬后,便道:“此事朕也听说了,那位姑娘宁可离家乞讨也不愿入宫,可见性子刚烈。强扭的瓜不甜,也不用扯什么忠君不忠君的,不过一乡间丫头,哪里懂这么多大道理?她若不愿,就算了吧。爱卿且好好安排,让她回乡去,让她那继母莫要再为难她。”
“君父体恤百姓!”
左弗跪下参拜,“臣替卢蝉儿谢陛下大恩!”
什么?!
这么难的事竟然就这样解决了?!
一群准备看热闹的朝臣气得牙痒痒!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左弗竟是连天子都算计,竟直接将这事捅到天子跟前,让天子做决定。
这天子为了自己的名声哪里还敢要这个女子?只能放人,以显自己宽容,明君之风。
左弗起身环伺众臣,最后目光落在了山谦身上,她挑挑眉,抿嘴一笑,似是挑衅。
这两日的查访查出的东西可多了。木二抓了王家一个随地吐痰的人,故意小题大做了一番,将人抓了回来,一番恐吓后,寻到了一个十分有用的信息。
那位娶庄氏女的富商本不是京畿人,是今年开春才来京城做生意。前期并不顺利,可忽然就变得顺风顺水了起来,收了一大批低价的丝绸,质量上等,价钱却便宜到可疑。
就这一点,也足以证明此人有问题了。但眼下,不打着收税的名义,左弗也不能去收拾这人。唯有将这件事搞定了,她才能打着这名义去接触这人,盘查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