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遍,然后便是通知衙门的大小头目前来开会。
对于这位上司动不动就要开会讨论的行为大家已经习惯了,甚至还有点上瘾。
这位根本不像传说中那样蛮横,不但不蛮横,反是很礼贤下士,诸问题总会询问大家的意见。半年多下来,他们渐渐觉得这位上司虽名义上是他们上司,可相处起来却跟求学时与同窗相处那般,十分舒服,也不用担心说错话。
这样开明的上司是人人都喜欢的,如今干活虽比以前累了,且各种灰收入也没有了,但日子却要比以前好过多。一来上司愿背责,愿让他们去尝试,这二来嘛,上司专门申请了一部分补贴官员家用的款项。
上面看着合理,且钱是从衙门里出,没多大阻力便同意了。
这比钱或许比不上以前,但却拿的踏实,且补贴其实不少,另外还有诸多福利。
像官田里所产的东西,他们大人也会分一些给他们,这样算下来,养活一大家子再加上朝廷俸禄其实绰绰有余了。
他们也不敢在这位女魔头跟前耍花头,贪腐这等事,每次开会都要说,被她抓住了,那后果不敢想。
毕竟,连国丈都敢打的主,谁敢轻易在她手里犯事啊?
开会将近期的工作安排好后,左弗便是出了衙门。
也不能真踩着点去蹭饭啊?既然答应他去了,也得有点诚意不是?将礼物带上,坐上马车很快便到了孙训珽家。
其实孙训珽家离着左弗家所居住三山街不远,就在秦淮河与长江交汇处的宋时旧城区内。
其实这也不奇怪,南京最初是明的首都,基本所有达官贵人都住在这儿一带。一来,此处属城市对外的要冲地带,二来则是离皇城近,官员早朝上班比较方便。
所以,不光是孙训珽家离着她家近,便是徐汉,张景瑄等人的家也在这儿附近。要不怎么说,京城贵人无秘密呢?在家吵个嘴,也能立刻传遍整个贵人圈,毕竟家都离着太近了,就是邻居嘛!
左弗的车是四轮车,这是她从琼州带来的,是直接从淘宝定制的,里面不但宽敞,坐着也舒服。左弗推出四轮车已经很久了,许多人也会从常州购买,但像左弗这样完全用现代工艺造出的车全大明只此一辆。
通车金属打造,虽刷着黑漆,可却不觉压抑。大片玻璃的镶嵌,简约的设计反显品味,一如左弗这人,直接,简单。
这样的车出现在安顺候府立刻就引起诸邻家奴仆的窥探。这辆车是左弗的,整个南京城的人都知道。不过节不过年的,这位这个时候来这儿算是正式登门拜访?瞧,还带着礼物呢。
顺眼早早就在这儿等候着了,一见左弗来了,立刻迎上前,欢喜地道:“国公爷,您可算来了,我们爷等您半天呢。”
说话间便是从左弗手里接过礼物,然后他傻眼了。只见左弗的仆人上上下下的,从马车上又陆续搬下了许多礼物来,左弗也觉有点尴尬,讪讪道:“我父母不能出席了,这是他们让我带来的。”
顺眼张了张嘴,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夫人与大人太客气了,今日没有宴请其他宾客,爷只请了您。”
左弗有些惊讶。
她本以为孙训珽要给自己生母办生辰是要给白氏颜色看,可现在看来……
似乎是自己想岔了?
带着疑惑随着顺眼进了侯府。走了一段路便是到了花厅,而此刻花厅里已坐满了人。
左弗有些惊讶,不是说没请旁人吗?那怎么还这么多人?
似是为解左弗疑惑,顺眼小声道:“国公爷别见怪,我们家里人多。虽两位嫡公子不在了,但我们老太爷总共有九个儿子,十二个女儿。如今姑娘们都嫁了,但今日爷给赵姨娘办生辰,所以都带着姑爷孩子回来了。除去这些人外,还有其他几房的老爷,我们太太爷也生了九个儿子,七个姑娘,如今还在人世的今个儿都带着一家子过来了。”
左弗好悬没背过气去!
他们家属猪的?都这么能生?
然后又有些恍惚地察觉:自己对他的了解好像太少了?他居然还有这么多兄弟姐妹?
“镇国公到!”
顺眼到了花厅前,气沉丹田,手里捏着从椿芽那儿接来的礼单,开始yin唱了起来。
“镇国公送松龄鹤寿金箔画一幅!一笔长寿面一挂!雀羚粉两盒!粉黛口脂六支,粉黛眼影盒两盒,胭脂两盒,镶金白玉安平扣吊坠一个……”
长长的礼单唱了好一会儿,听得里面的人直倒吸凉气。
都说镇国公有钱,能造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在首饰设计上更是有天赋。三年前,她设计的珠宝开始从琼州运回南京自家外祖家卖,每出一件就会引起哄抢,今日竟送了这多首饰,这好大的手笔啊!
一时间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在孙训珽身上,眼神里有羡慕也有嫉妒。
这浪荡子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明明是个庶子,老伯爷在世时最是厌恶他。脾气坏还残暴,整日流连花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