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迎娶皇后,还是现在要选秀,她都是无动于衷。在迎娶皇后时,将消息传达给她后,他也曾幻想过,若是她撒泼闹事阻止自己迎娶皇后,或许自己也不是不可以娶她为后。
一个满心都是丈夫的人又怎会背叛自己呢?可她没有。
这么多年了,从年少时,她待自己极好,可在这些好里,他感受不到一点点与自己相似的感情。
或许……
也曾有吧。
只是不如自己那样浓烈,所以才可以轻易地又喜欢上另一个人。又或许,这一切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她从来都没喜欢过自己,所以也从来不在乎这些。
“陛下,这等事有几位阁老参详就好了,臣不懂这些的。”
“左大人此言差矣。”
钱谦益道:“为防劳民伤财,我大明从很久前选秀便只从京畿以及京畿附近之地选取了。你身为应天府府尹,这等事哪怕不懂也是要学着做起来的,毕竟这秀女的人选大多是要从你所管辖的范围内选取。”
钱谦益摸着胡须,笑着道:“莫要怕,不懂问就是了。另外,我等刚刚与陛下商量,这回陛下喜得麒麟儿,打算今年开恩科,以示天家与民同乐之意。”
左弗点点头,“王朝后继有人,的确是国祚昌盛之像,开一科恩科遴选人才方不辜负上苍美意。”
“正是如此。”
钱谦益笑着道:“我等刚与陛下商量了。你那科学之法虽非我儒家学问,但于民生实用上大有裨益。我大明以往太过墨守成规,才酿成今日之祸。所以,应摒除成见,就如你师门那位大贤说的那样,只要能抓到老鼠就是好猫。
此言初听来虽功利,可仔细琢磨却透着实心办事。我大明能说会道的人太多了,像左大人这样实心办事,能办好事的人却不多。所以此次恩科,我们打算加入你科学一门的考核。如算学,天文地理以及格物等。”
左弗的呼吸一下就急促了,她瞪大眼,下意识望向朱慈烺,见他笑着冲自己点头,她激动得站了起来,连连拱手作揖,“陛下,钱阁老此言当真?!真要将科学纳入科举?”
“不错!”
朱慈烺道:“昔年在江东门朕看着你用科学之道造肥皂,提炼白糖,粗盐变细盐,看着你用这些学问一点点改善军户们的生活,再眼看着常州,琼州这些年的繁荣,所以思前想后便觉只靠文章是搞不好民生的。
朕记得你昔年说过,民生乃是国家的根基,民生稳则国强。这些年朕看下来,觉着是时候将科学一门纳入科举了。你办的那些学院中多有Jing通此道的学子,若给他们机会,朕想大明每一个地方就都能如琼州那样繁华了。”
左弗立刻明白了朱慈烺的用意。
这大儒为何受世人尊重?除了学问外,便是门生特多。而她办的那些学校,那些学子只知道感念她左弗却不知君王,长期下去于王朝统治必然是不利的。
这将科学纳入科举怕是有收买人心的意思在里面
不过……
这些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科学终于能正式的走入古代官员考核中,这对科学的推广至关重要。
科学的力量是无穷的,一旦发扬起来,不是一个人的意志就能阻挡的!所以哪怕知道朱慈烺别有用心,可左弗依然很激动,她跪了下来,伸手交叉拜下,行了一个无比端正的大礼后,才道:“臣,替常州,琼州诸学子谢陛下隆恩!陛下今日之举必将载入史册,来日我华夏子孙定会对您的丰功伟业赞叹不已!”
钱谦益等人诧异。
左弗虽说性子刚直,但其实相处这么久了,他们看不透这人。别看她直爽得很,可总觉她心底藏得秘密很多。
而且,能让此人激动的事不多。哪怕加官进爵,别人得高兴疯了的事搁到她身上却是反应平常,看不出她有多高兴。
可这回……
他们忽然在她身上感受到了一个年轻人该有的情绪。那种激动,那种兴奋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对君王的感激也是发自内心的。难道那科学当真有这么神奇吗?
是的,科学的神奇他们已见识到了,可仅仅只是造点东西出来便能让后世子孙感激赞叹不尽?
朱慈烺也很意外。
加官进爵她都未如此高兴,仅仅是将科学纳入科举便如此激动?这样失态的她他还是头次见过。
他见过她因悲愤而暴起,也见过她因扬州大屠杀而垂泪的。可他所见过的她的失态里从来没有一件是与喜悦相关的。
而现在,她因着这件事而狂喜不已,那么……
那个科学到底会带着这个世界走向何方呢?
曾樱与吕大器摸着胡须,笑着看着左弗。能争取到这结果并不容易,哪怕君王也觉此事是好事,但要冲开层层阻力却需要内阁付出极大的心力与朝臣周旋。
如今大势已定,也终可将此事对外人言,他们也是欣喜不已的。比起钱谦益,他们的官场之路也并不顺遂,几次几落,见多了底层百姓的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