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儿能好转,老夫定是将稚圭当亲儿,来日我百年后,也将爵位传给稚圭。”
“什,什么?!”
白氏惊叫,“入赘?!什么入赘?!还,还有,冲,冲喜是什么意思?!”
左大友故作惊愣,“夫人难道不知稚圭今日上门是来提亲的吗?”
他的脸色暗淡了下来,“弗儿这回……怕是……唉,不过这时要办个喜事,我想弗儿能好起来的。毕竟,两孩子情同意和,若能修成正果,人逢喜事Jing神爽,没准就好了呢?老夫不与您说啦!我得入宫跟陛下求赐婚去!”
白氏呆住了。
跟陛下求赐婚?对象是她那逆子?
等等……
冲喜?
左弗不行了?
想起昨个儿夜里的那个寒冷……
那样的天被泼了盆冷水,除非她左弗真成仙了,不然还不得要命?!
这就说得通了!
刘茹娘再怎么粗鄙,那好歹也比那些泥腿子强,怎会这么没规矩,让一个外男在自己闺女闺房里照顾?还照顾了一夜?这要传出去,名声还要不要了?!
尽管那妖女也没什么名声。可做人嘛,再无耻的人也得在人前争点脸面不是?
所以就只有一个解释了:左弗真不行了。所以逆子提出这时迎娶,那左家人才这么不讲究!
不行,得立刻回宫,将这大好消息告诉皇后娘娘去啊!
第565章 爱之深,恨亦深
乾清宫内,朱慈脸色铁青,一双俊目似要凝出水来,他死死盯着高庸道:“这话是从皇后宫内人传出来的?可有去核实?”
高庸跪在地上,咽着口水道:“回皇爷,奴婢已去打听了。昨个儿,昨个儿……”
他深吸了一口气,憋足了全身的力气道:“昨个儿在宫门前,镇国公不能行走,安顺候脱了自己大绒披风给镇国公披上后,便将她打横抱起,抱上了马车,后来便送她回了家。”
朱慈脸色无比Yin沉,口气似凝上了寒霜般,道:“打横抱起?”
“是。”
高庸知道左右都是拖不过去的,索性心一横,道:“将镇国公送到家门口时,他又将镇国公抱进了左弗。根据奴婢下面的人回报,安顺候衣冠不整,未着亵衣,亵衣在镇国公身上。后来,安顺候还拿了自己名帖……”
“无耻!”
话还未说完,高庸眼前已是一片浪迹。
案几上的砚台洒落在地,墨汁飞溅起来,溅了他满脸,滴滴落落地顺着他的眉眼落下。
一丝鲜血混在这墨汁里,高庸额角疼得厉害,显是被砸落在地的上好端砚的碎片给划伤了。
但他不敢去摸,甚至都不敢抬头。
此刻的朱慈已怒到了极点,甚至连无耻,下贱这样的话都骂出来了,天子之怒可见一斑。
寝殿内伺候的人无不紧紧捏着自己的衣角,屏着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呼吸声大点都会招来杀生之祸。
“后来呢?”
朱慈的胸口起伏着,妒火像熊熊燃烧的火焰在他胸膛燃烧着,让他再也难以遏制,有种要爆发的感觉。
“后来,后来,安顺候便一直到凌晨宵禁解除后才出来。据皇后宫里的宫婢传言,安顺候嫡母白氏今日探望皇后时,说是安顺候亲口所言,在左弗闺房照顾了一夜,白氏是入宫向皇后说情,希望皇后能做媒人,好让她早日抱上孙儿。”
“抱上孙儿?”
朱慈冷笑,“谁和谁生的孙儿?左弗与孙训?!她两个嫡子死的不明不白,这些年一直活在孙训的压制下,巴不得孙训死了才好,她能有这么好心?!”
顿了下又是冷笑,“皇后当真是懂事了,呵呵,还知迂回了。好啊,这深宫果是最磨练人的地方,入宫时日尚短,便知算计朕了,呵呵。”
他笑得Yin冷,听在人耳里有种震动心尖的感觉,让高庸更是不敢抬头,只敢将头低得更低,恨不能贴地上去。
“穿着孙训的衣服……”
朱慈似是在自言自语,“什么时候换上的?”
“回,回陛下,中途安顺候有下车,应,应是在那时候。”
“以前如此讨厌这个人,如今竟如此亲密……”
朱慈怒极而笑,“果是女人心海底针,不可测吗?”
高庸不敢接这话。
这话不仅他不敢接,放眼这天下恐怕也无人敢接。
不,不对,还是有人敢接的!
那就是左弗本人!
想起昨日左弗跪在宫门前的一幕,高庸抑制不住地生出敬佩来。这敬佩让他感到惶恐。
左弗冒犯了天威,可他身为天子内臣竟是敬佩冒犯天子的人,这着实是大逆不道。
可想要抑制这心思却也难办。
只要闭上眼,那个一身素衣,平视皇宫,一脸从容的面容就会从脑海里冒出来。
那样淡然,却又那样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