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完,却听见一阵惊呼。
“嘭”地一声闷响,花明决眼底猩红,猛地锤了李教官一拳。
“嘿,臭小子!”
“打……打起来了!”“这怎么办呀!”花明决和李教官扭打起来,刚上初一的孩子们慌了神,七嘴八舌地去拉架。Beta教官急白了脸,可惜那俩人打得不分你我,他这小身板怎么也挤不进去。
混乱中余甜拉着时瑶的手,害怕道:“瑶瑶,我们别在这儿看了,好吓人。”
时瑶也害怕,她连爸妈吵架都没听过几次,更别说这么粗鲁野蛮地rou搏了。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学生里不时传来叫好声,自觉圈出了一个小场地,时瑶被挤在外面,看不见那边打架的情况,可是她想起李教官结实的肌rou,想起他比花明决高半个头的健壮身躯,想起他浑身上下透露出的Alpha气息,越想越觉得花明决会吃亏,而且是吃大亏。
时瑶像着了魔一样,突然拉着余甜就跑了。
李教官和眼前的小崽子互殴了几回合,渐渐就冷静了,再怎么说他也是教官,怎么能和学生打架。他想收手,却又暗暗心惊。这小崽子虽然还没分化,看着细胳膊细腿的,怎么打起架来这么不要命?他正想着,心口窝又挨了一脚,登时一口气没上来跌坐在地上。
“决哥!”“决哥好样的!”起哄架秧子的人越来越多,李教官有点没面子,他刚爬起来扭住花明决的手,想借着教官的威严训斥他几句,人群却突然呼啦散开了。
李教官有点摸不着头脑,正想找Beta教官问问情况,后脑勺啪唧挨了一巴掌。
“我.Cao,谁啊?”李教官烦躁回头,对上一个四十多岁大妈气愤的脸孔。
花明决也有些愣怔。班主任?她怎么来了。
他正莫名其妙,就看到一个小姑娘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过来,手支在膝盖上低头喘气,好一会儿才抬起晒得红扑扑的脸,好像挺生气的样子,指着李教官对班任告状:“老师你看,教官他还在欺负花明决呢!”
闻言,花明决眉梢跳了跳,此时他被反拧着胳膊,衣服领子撕坏了,身上好几个鞋印,嘴边还一点没化的瘀血,看起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被欺负惨了呢。
够跌份的。他不爽地想着,甩开李教官傻僵着的手,一言不发走了。
班主任插着腰,昂首挺胸地对这个一米八几的壮汉,一点不惧:“李教官,你要给你的行为解释一下吗?”
李教官一脸懵逼,把被打肿的半边脸凑给老师看:“啥啊,被揍的是我,我冤不冤呐!”
“你还有脸说!”背后一声断喝终于把五大三粗的李教官吓漏气了,他不可置信地回头,哆哆嗦嗦道:“队……队,队长?你怎么来了……”
队长旁边,他冲动维护的小Beta教官假装看风景。
“散了散了。”有同学察言观色帮老师组织纪律,这场闹剧终于告一段落。余甜长舒一口气去拉时瑶的手,却吓了一跳。
“瑶瑶,你怎么哭了?”
时瑶抹了抹眼睛,摇了摇头。她就是觉得很委屈,因为刚才花明决路过她身边的时候凶了她一句。
男孩子乌黑的眼睛好像沉着墨水,看过来的视线都透着冷意,他语气低沉凶狠,凑近她耳边:“以后少管闲事。”
烈日当空的,时瑶打了个寒颤。
第3章 罚站
花明决一战成名,军训结束后,整个初一年级都知道一班有个敢跟教官单挑的狠角色。不少不学无术的同学成天跟在花明决身后,人家吃饭他们呼啦啦凑一块,人家抽烟他们呼啦啦站一排,就连人家上厕所他们也要排着队去小解。
花明决不想理他们,甚至有些嫌烦,干脆下课也不出教室,成天趴在后排睡觉。不过这也不能消停,因为但凡他下课留在班级,班级后门铁定叽叽喳喳地挤了不少慕名而来的小姑娘。初中的孩子多半还没分化,但小姑娘们还是追求美的。
偏安一隅、向来安静的重点班门口,在这一年成为了名胜景点,每到下课都是“游人如织”,这就叫老古板不大乐意了。
老古板叫张蓉,今年四十八,兢兢业业教书23年,带了20年重点班,桃李满天下,可谓硕果累累。可是这一年,她的口头禅终于变成了十分俗套的那句——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
也许是因为花明决太过特立独行,导致刚开学就没竖立起良好班风,整个班级犹如一盘散沙,开学刚一个月,她已经被老校长批过五次。
她绝不能就这样砸了自己的招牌。
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时瑶含泪挥别余甜,带着一脸赴死般的悲壮神情,坐到了花明决身边。
按张蓉的意思,她是想让学习委员带带后进生,理想很丰满,时瑶苦不堪言。
这是她刚坐过来的第一节课,新同桌完全没意识到她的存在,因为他一直在睡觉。数学老师已经走进了教室,上课铃也早就响过两遍,时瑶局促地朝身边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