窍生烟,左手推着他的肩膀就想把人掀开,可不管怎么扑腾,身上的人都纹丝不动。
倒也不是没办法,对着脸几拳下去,人一晕包准松手。可陈之敬怎么也下不去手,最后没办法了,左手拍着地毯就破口大骂:“凭什么让老子给你打电话啊?啊?说好了不折腾我的,你他妈可到好,到我身上来练瑜伽了?老子腰差点被你弄断你知道吗!”
斯年脸上闪过一丝愧色,手上却没松劲,嘴里道歉道:“对不起……我好像喝多了就有点不受控……”
陈之敬却像是根本没听到这话一样,继续吼道:“这他妈也就算了,因为工作把我一个人扔那,老子忍。可你他妈失联三天是什么意思?别跟我说你找不到我的联系方式,华学林那一问一个准!”
斯年沉默了一会:“……我问了,华少不愿意告诉我。”
“……什么?”陈之敬傻眼了。
斯年慢慢松开陈之敬,坐在他身边,轻声道:“他还说什么合则聚分则散,我不敢跟他说我们……怕你生气,就没有继续问。”
“我Cao……”陈之敬双手撑地坐了起来,非常想立刻回国打爆华学林的狗头。不过他也没就这么放过斯年,而是继续咄咄逼人地追问道,“行,就算华学林不告诉你我的电话,你就没其他招了?马场的位置你总知道吧?”
斯年看着背对落地窗坐在地毯上,被阳光包围着的陈之敬,有些呆愣地说道:“那天早上我不告而别是因为要赶飞机,有两个通告都在外地,等我回京城已经晚上十二点了。第二天我全天都有通告,实在是抽不出时间……第三天下午我去了马场,但你已经不在那了,马场工作人员也联系不上你……”
陈之敬顿时想起自己把手机往茶几上扔的时候那股洒脱劲,脑子里蹦出一句古早味的网络流行语:千万莫装逼,装逼被雷劈。
不自在地转头清了清嗓子,陈之敬回头又竖起眉眼教训道:“这些就不说了。你知不知道你那纸条我差点就没看到啊?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留什么纸条?我人就躺在那,把我叫醒说句话又不费什么事。实在不行,解锁手机留个电话不会啊?”
斯年乖宝宝一样坐在那,语气还是有些飘:“没有得到允许,私自解锁别人手机不好……”
陈之敬被逗乐了:“Cao!这个时候你倒当起君子来了?在床上怎么不见你这么礼让他人啊?”
说完他站了起来,旁边的斯年吓了一跳,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也跟着站起来,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陈之敬环视了一周,没找到目标物,嘴里“啧”了一声,转头看着斯年,下巴微微一抬:“手机呢?”
斯年愣了一瞬,但马上就反应过来从衣兜里拿出手机,递给陈之敬。
陈之敬接过手机,发现是指纹解锁后,瞪了斯年一眼:“学着点。”说完,抓着斯年的手就摁在了屏幕上的指纹识别区。
接下来解锁手机、输入手机号码、按下拨号键,陈之敬这一系列动作做得行云流水。等听到接通的提示音后,他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把手机往斯年身上一拍,抬腿就往门口走。
斯年手忙脚乱地接住往下滑的手机,看着通讯记录上的手机号码,神情有些恍惚。
这时拉开房门的陈之敬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道:“哦对了,我手机落马场了,这段时间都不在国内。”
听到这话的斯年恍然般惊醒,连忙追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回国?”
陈之敬偏头想了一会,随即放弃地一扬手:“谁知道呢,走了。”
斯年看看关上的房门,又低头看看手机,再摸摸身上隐隐作痛的地方。
终于,在盛夏阳光热情的拥抱中,他知道电影《他们》最后那一场戏该怎么演了。
第18章 回国
第二天早上的拍摄果然如斯年所想的一般顺利。原本因为进度稍有耽搁,已经有修改剧本打算的本乡瞳拍完最后一幕后,感动得眼含热泪,直言斯年的表演升华了整部电影,比照耀他的朝阳更绚丽夺目,甚至情不自禁地给他鞠了个九十度的躬。
斯年被夸得耳朵发红,连忙鞠回去。于是电影《他们》的导演和男主角,就在朝阳照射下的新宿二丁目街头互相鞠躬行礼,一个比一个标准。
电影杀青的当天下午,斯年及其团队便收拾好了行装,在羽田机场的贵宾室里等待返回华国的飞机。
若是往常,候机时斯年不是在抓紧时间补眠,就是和华书仪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心情不好时,他会独自坐在一边发呆消化不良情绪,心情好的时候也会和袁江玩几把游戏。
可是现在,他坐在单人沙发里,面带微笑地看着机场里起落的飞机,时不时低头看看手机,仿佛那简单的通话记录界面里,有一朵花正缓缓绽放。
一旁的华书仪看着这样的斯年,观感十分复杂。她已从袁江那里了解到斯年和陈之敬之间最近发生的事,虽然被故意瞒着的感觉并不好受,但她也多少能理解斯年的顾虑。哪怕是现在,她的态度也并不全然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