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把这事儿跟母亲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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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呜呜咽咽,那薛老夫人看着,又拉起了人的手,好顿安抚。
“瞧瞧你,哎呦,又哭了,祖母可心疼死了!这好话呀,祖母都跟你磨破嘴皮子了,去了庞家,你呀,是去享福去了!你看看你这手,你这娇柔的身子,这漂亮的脸蛋,没钱的人家养的了你么?贫贱夫妻百事哀,这人啊,最重要的是富贵,一旦穷了,生活所迫,这再嫩的手也要出茧子,再好的脸蛋儿也经不几年风霜,你便放心吧,祖母不会害你,都是为你好!”
薛老夫人说着扬声朝向了陈嬷嬷。
“去拿二十两银子,送去十里街。”
昭昭忍不住不哭,听得那“十里街”三个字,她心中就更难过。
那十里街不是旁处,正是她姐姐沐兰的居住之所。
而老夫人适才的话,说来说去,还是在诱哄威胁她,顺带着讥讽她的姐姐。
她之所以这般厌恶她的姐姐,正是因为,她最初想要把她姐妹二人都献给那庞郡尉,而姐姐坏了她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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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本姓苏,八岁那年家中生变,父母双亡。她和刚满十四岁的姐姐来到薛府,本是想投奔在此做妾的姨母。
哪知人到了就被姨母送到了老夫人这儿,接着便被薛老夫人给扣了下来,当作了金丝雀。
姐姐长至十五那年,老夫人便计划了要把姐姐送走。
然计划没有变化快。那年夏天,姐姐失了身。
那男人不是薛家的男人,却是承国公家大公子顾文轩。
承国公家家道中落,在江都并无实权,但却也不是她一个商户招惹的起的,所以,薛老夫人只能乖乖地放人。
但薛老夫人实在是愤怒至极,认定此事是姐姐沐兰耍了心机,有意为之,不仅是她如此认为,整个薛家人都是这般想的。
只有昭昭最是清楚,姐姐,其实是被强迫了。
愤怒之余,那薛老夫人更是害怕。
她怕什么?正是怕姐姐沐兰在那顾文轩耳边扇风,要走她的第二只金丝雀!
事实上,昭昭还真的曾被顾文轩要走过。
姐妹重逢,一度她们以为一切都过去了。
但没想到,不过是过了半年的好日子而已。
承国公家被冤,一夜之间,被抄家夺爵。
承国公锒铛入狱,那顾文轩入京为父洗罪,从那时起,顾家也算是散了。
姐姐和病弱的婆婆无依无靠,贫困潦倒。
薛老夫人便就是趁着这时,找人把昭昭给抢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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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那陈嬷嬷准备好了钱,薛老夫人接过,打开了钱袋,特意把白花花的银子给昭昭看。
“以后每个月,祖母都叫人去送一些可好,你便安心,嗯?来日生下个小公子,你呀,地位就稳了,这辈子还愁什么?”
她越说越兴奋,尤其是当说到“小公子”时,眼睛仿佛都放光了,这说完,把那钱袋又给陈嬷嬷递了过去。
“去休息一会儿,好好拾掇拾掇,啊?”
老夫人是开怀极了,乐的嘴都合不拢了,她叫人去把昭昭送了回去,喝了几口茶,还是笑着。
小女儿薛菱坐在下头,撅了撅嘴。
“娘,你就不怕那小贱人喧宾夺主啊!”
她不愿意半晌儿了,自打昭昭进来,看见她那风流的身段,狐狸Jing的模样,薛菱便心中生嫉。
老夫人闻言笑了两声,而后抬手招呼了女儿过来。
那薛菱满心满脑的醋意,拧巴了拧巴,过去了。
薛老夫人拍拍女儿的手。
“菱儿担心什么呢?你不知道她是用来干什么的?”
“女儿知道是知道,但若是它日她真生了男娃娃,那不就......!哼!”
薛菱说着眼圈就红了。
“诶?”
薛老夫人怜爱地摸摸女儿的头,旋即笑得诡异。
“菱儿有什么好担忧的,你觉得她有那么长的命?”
“啊?娘的意思是?”
薛老夫人嘴角微微一动,“这人生啊就像树上的花儿,有些能落在茵席上,有些便会落在粪坑里。她生而卑贱,美又如何,命不好。不敌我的菱儿一个脚趾头,为我菱儿生个孩子罢了,孩子有了,她也就没用了。”
“娘---”
那薛菱这一听笑了,娇滴滴地钻入了母亲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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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认命不过是早一刻晚一刻的事。
开始昭昭还惧怕,心怀希冀,乃至还挣扎着抓住那虚无缥缈的机会自救,但事情真的来了,她突然倒是心静了。回了房后,小姑娘不哭也不闹,沐浴穿衣,梳妆打扮,然后便是等待时辰。
今日她房中加派了六个丫鬟伺候。
昭昭知道老夫人的用意,不是伺候,是来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