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类似于人格分裂的差别让秦钊觉得很有意思,也微微有些困惑。秦钊透过半开的车窗看着秦进看了很久,直到那小子都快抱着树睡着了,才下车去把他拎了上来。
秦进像摊烂泥似的瘫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晕过去了。秦钊抽了张shi巾仍在他脸上,他也完全没反应,秦钊叹了口气,踩下油门专心开车。
保时捷开出去还不到五百米,一直生死不明的秦进突然动了一下,声音极轻地喊了一声“哥”,秦钊下意识地一脚刹车踩到了底,转过头来看着秦进等着他的后续内容。可秦进喊完一声“哥”之后,又回到了生死不明的状态,秦钊等了半天连屁都没等来,带着一脑袋莫名其妙,重新踩油门。秦钊刚踩下油门,秦进用一样的音量一样的语气又喊了一声“哥”,秦钊没再理他,秦进就像被按下了回放键的复读机一样,隔三分钟喊一声哥。秦钊怒了,直接打开音响把音量开到最大,秦进丝毫没有收到影响,一声接一声的,喊得格外执着。秦钊觉得这车载音响一定是坏掉了,为什么音量都已经开到最大了,秦进那一声声“哥”他还是能听得一清二楚。
秦进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秦钊那套公寓的客房里,身上还穿着那件坠着骷髅头的衣服,衣服都没换过自然不可能洗过澡,秦进迷迷糊糊地把衣领揪到鼻子底下闻了闻,呃,他自己都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自己人道毁灭了,减少点大气污染。
秦进揉了揉眼睛,像烙饼似的在床上翻了好几个跟头,喊了秦钊好几声也没人回应他,屋子里静得跟墓地似的。秦进跟撒酒疯似的对着天花板嚎了几嗓子,才慢吞吞地爬起来,钻进浴室里去搞个人卫生。打开莲蓬头之前,秦进留了个心眼,多看了几眼洗脸池旁的架子,发现上面只有几款秦钊常用的男士护肤品,牙具毛巾什么的也只有一套,秦二少美滋滋地冲着镜子笑出了一口小白牙。
洗漱完毕之后秦二少很自觉地拿着秦钊的毛巾擦了擦脸,然后踩着拖鞋晃晃悠悠里溜进了主卧。卧室的装修风格依旧是秦钊所钟爱的冷色系,地上铺着厚厚的白色长毛绒毯子,边上是一组浅灰色的懒人沙发,书架和床头柜一并都是浅灰色的,整间屋子最扎眼的就是正中央那张黑色的大床了。秦进粗略目测了一下,这比家里那张特意定做的还要大,大象都能在上面撒欢了。
秦进围着秦钊那张超级大床左转三圈右转三圈,然后张开双臂一猛子扑了上去,扑倒在床上的那一瞬间,属于秦钊的味道呼啸着淹没了他所有的感官,秦进抱着枕头,一边唾弃自己真是猥琐,一边更猥琐地把整张脸都埋进了被子里。秦进撅着屁股在床上折腾了半天,一转头刚好看见衣柜的拉门没有关严,几件衣服露出了一点边角在外面。凭借着那点是什么部位都看不出来的边角,秦进一眼就认出其中一件不是秦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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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钊的衣柜里居然有一件女式的真丝睡衣,款式还很性感,这个无异于惊天霹雳的发现,生生震折了秦二少系在他哥身上的所有纤细敏感的小神经,直到上了训练场都没有换过神来,被发球机里蹦出来的网球打得满头是包。
当秦进第二十八次被砸中下巴的时候,蹲在场外监督他们训练的楚年楚教练终于看不下去了,随手抓起一个什么东西就砸了过去。秦进听见耳边风声不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只听脚边哐当一声响,低头一看砸在他脚边的居然是个铅球,登时脸就绿了,冲着楚年道:“楚教,你想让我去死,你就直说,我自己回家割腕还不行么!”
秦进填志愿时报的是运动医学专业,因为分数不错被调剂到了最热门的运动人体科学专业,还歪打正着地撞了个一等奖学金。秦进刚入学的时候老院长还满心欢喜地等着他修炼成一个理论与运动并行的全能型人才,结果,秦进刚报完到就被网球队的主教楚年给截杀了,连哄带骗地拖进了网球队,从此,秦进的生活重心彻底跑偏到了网球馆,这都大三了,他连自己的主修专业是干嘛的都没搞清楚,天天跟楚年混在一起,挂科挂得一塌糊涂,把老院长气得吹胡子瞪眼。
“眼瞅着球飞过来不躲不闪不挥拍儿,正手截杀,反手击球都让你就饭吃了吧!早上撸管的时候你连脑子一并撸出去了吧!”楚年是整个体院脾气最凶残的教练,秦进这种从小痞到大的斯文痞子在他面前也只有甘拜下风,埋头听骂的份。楚教声音不小,半个网球馆的人都笑嘻嘻地看了过来,秦进脸上有点挂不住,顺手把拍儿一丢,道:“撸多了手上没劲,要不您给我揉两下?”
楚年抬脚就踹:“要不要我给你揉揉屁股啊?”
秦进抓过放在一旁的运动服外套和挎包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远远地把话音递了过来:“要揉也不能光揉屁股啊,前后一起才带劲儿嘛!楚教,哪天有时间咱们床上切磋一下呗!”
出了网球馆,秦进一边往身上套衣服一边看了眼腕表——六点不到,家里老妈雷死人不偿命的营养晚餐应该刚上桌,秦进只是想象一了下那个画面就觉得肾疼。家不想回,宿舍更不想回,那能去哪呢?网吧?酒吧?电玩城?KTV?还是秦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