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
惊慌失措的宇文律叫来廖伯,老管家看过之后,布满皱纹的脸笑眯眯,“少爷,这蛇是冬眠啦!”
宇文律不相信,“冬眠?不可能,傍晚回来还好好的!”
“小祖宗,蛇都是要冬眠的!现在可是大冬天,正常在秋末都很少看见蛇了,天气一冷,蛇爬树洞、地xue去睡觉了。少爷您这宠物等到今天才冬眠,可真稀罕!”
“那要睡多久?”
“一般是春天冰雪融化,天气暖和了就醒来。”
宇文律好看的小脸垮了下来,“要这么久啊?!”
廖伯耐心解释道,“少爷,蛇的天性都是要冬眠了,凡事莫强求,顺其自然。”
宇文律撅起粉嫩的小嘴,模样就像刚刚得到一件世间少有的宝贝,下一刻却被告知,宝贝要几个月后才能玩赏。刚刚才和白倾夏达成协议,气氛正好呢!
“廖伯,那我要做些什么呢?”
“少爷要不给准备个小窝,让它舒舒服服睡觉吧。不然您就寝时爬上爬下的,惊到它可不好。都说冬眠的蛇最咬人呢!”廖伯知道这银蛇与小少爷同吃同住,晚上抱在一起睡同个被窝。或许在外人看来怪异的举动,在廖伯心里不外乎小孩子得了最心爱的玩具,要时时刻刻拽着捧着才欢喜心安。
宇文府上下宠溺宇文律已经到了娇惯纵容的程度,只要少爷高兴,天上的星星也给摘下来!
宇文律眼前一亮,吩咐廖伯找来一张图案古朴雅致的波斯地毯,这是宇文魁在丝绸之路,用一匹丝绸与蛮夷交换而来。地摊用纯羊毛织成,绣上开得如火如荼的波斯梨花,色泽鲜艳,光彩灼灼。
不可多得的珍品,在市面上千金难买,竟然让宇文律用来给白倾夏做窝,由此可见银蛇在少爷心中的地位。
笨手笨脚把地摊披在床脚角落,宇文律又找来白棉花,细细垫在毯子四周,接着又爬上床,把棉被中正盘着昏睡的白倾夏努力抱起来,几个月的好吃好睡伺候着,白倾夏从出娘胎的毛笔大小长到今天的半钧重,宇文律功不可没。
宇文律边抱边说:“小夏,是我,我给你挪个窝,你可不要咬我啊!”
白倾夏被纳入个温暖熟悉的怀抱,睡梦中深深地吸了几口气,不自觉放松下来,陷入更深层次的睡眠中。
把白倾夏抱到地毯上,宇文律额头冒出的汗珠在烛光中闪着晶莹剔透的光芒,他也在长身体,不如白倾夏长得快,到底只是个人类小孩,短胳膊短腿的,搬个东西都气喘如牛。
宇文律将棉花轻轻地拢到白倾夏身边,把它围起来,又压了一些在它身侧,取来一小张棉被,覆在白倾夏身上,随即吩咐管家廖伯点上火炉,放在离白倾夏不远处,位置摆放得刚刚好,暖和,又不担心跳出来的火星子喷到它身上。
“小夏你好好睡,要赶紧醒哦,我在等你陪我玩。”
宇文律表情温柔缱绻,吻了吻白倾夏露在外面的脑袋,随着廖伯到前厅吃饭去了。
温暖的环境让白倾夏很舒适,不像在娘胎里,即使金巧巧没冬眠,刺骨的寒冷还是影响到它,让它暴躁不已。
此时此刻,白倾夏的梦中,延伸不绝的绿草地,不知名的黄色小花点点遍布,一个面容Jing致的小孩与一条颜色如月光流水的小蛇依靠而眠,清风拂过,美好圣洁。
雪整整下了两个多月,整个繁梨小镇被一片白色吞没,雪花仍如柳絮、如鹅毛,从天空飘飘洒洒落下,房顶、树枝,庭前都像被织成了一面白网,到处都是白茫茫,丈把远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雪下了多久,白倾夏就睡了多久。平日那么爱吃的长虫,这会连宇文律把香气诱人的rou干摆在地毯前都叫不醒它。宇文律郁郁寡欢,宇文府本来就没有几个年纪相仿的小孩,廖伯家的几个孙子也大了,知道尊卑有别,再也不敢和他嬉笑打闹。
宇文律穿着厚厚的黑裘,猫在自己庭院中,百无聊赖地推雪人。那背影,又小又可怜。
宇文魁还要两天才能回来,年关将至,三天五天来给他上课沈舒和苏晨逸赶回京城主持大局,白倾夏又在冬眠,家中上上下下都在准备过年的事,谁也没空来陪陪小少爷。
绿水看到宇文律的背影,眼泪不知不觉流下来,究竟是生在锦衣玉食的王公贵族家里好,还是生在坐享天lun之乐的小老百姓家妙?在她看来,宁愿是父母双全,疼惜孩子的好。
造孽啊造孽,小少爷的福气,是不是在投胎时就用光了?才让他今天孤独无助。
宇文律听见响动,回过身,满手雪花向绿水挥挥手,苏雪凝过世后,绿水就被派来伺候宇文律了。
绿水暗自擦擦通红的眼眶,“少爷,外面冷,赶紧回屋喝杯姜茶暖暖身吧!”
宇文律甩了甩落满雪花的脑袋摇摇晃晃向绿水走去,在雪地中留下深深浅浅的坑。绿水蹲下来,准备牵他的手,一个不备,被飞扑过来的宇文律糊了一脸雪,耳边传来宇文律如银铃般的笑声,清澈欢快。
“绿水姐姐,你陪我玩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