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
“你不用担心我,这一次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赵新月笑了, “还有, 你和杨瑾不许透露出去呀, 铁山要是知道了, 肯定不能同意结婚。”
“你是不是应该再冷静地思考一下?”
鲁盼儿试探着提醒,顾铁山的伤很重,赵新月未必能真正理解。
“如果杨瑾受了这么重的伤,你会怎么样?”
“我会好好照顾他一辈子!”
“对,我也一样。”
将心比心,鲁盼儿握着她的手,“新月,你既然做了决定,我当然支持你。”
“还有,你帮我做一套新衣服吧。”
赵新月打开手里的纸包,“我妈妈出差时在苏州买的贡缎,就是为了给我结婚时做衣服用的……”
“好漂亮的花纹呀!”
朱红色的缎子上用金线织了了无数的花朵,细腻而光泽,鲁盼儿惊叹一声,“这颜色最适合给新娘子做对襟棉袄,正好最近特别流行。”
“我也这么想,配着他穿的绿军装,应该挺好看的。”
赵新月又将自己的打算告诉她,“我已经想好了,等我们结婚了,我先申请休学,专心照顾他——他这样的身体状况不可能继续留在部队,转业、适应新的工作,还有日常生活也要重新学习适应。
等他的一切都安置好了,我继续回到大学完成学业,毕业后参加工作。
我们也一定像你和杨瑾一样,幸福地生活。”
“你们一定能的。”
“我不能多坐了,他虽然不说,但其实特别愿意我陪护他,”赵新月又笑着说:
“我去通知章丽雯,毕竟是同学,漏下她一个人不好。”
有过如此特别的经历,赵新月显然已经不在意那些往事,鲁盼儿赞同地点了点头,“我陪你过去吧。”
鲁盼儿只进过章丽雯家两次,一次是搬家时,一次是章丽雯生孩子之后过来送了两包红糖,两包nai粉,第三次迈进她家,只觉得屋子里东西更多了,也更乱了。
“你们怎么来了?”
章丽雯抱着孩子坐在床上,身边满是尿布、包被、玩具、零食……
见到她们还是挺高兴的,顺手将一堆东西划走,“快坐吧,我在家里都快闷死了,就盼着能来个人说说话。”
赵新月和鲁盼儿便小心翼翼地在床边坐下,先看孩子,“长得很像周华。”
“是啊,大家都说像他,还真可惜了,不如像我好看。”
鲁盼儿向里间瞧了瞧,估计周大娘就在那边,若是听了肯定不高兴,便笑着说:
“新月来告诉我们一个好消息。”
章丽雯赶紧好奇地问:
“什么好消息?”
“我和顾铁山周末结婚,请你们参加婚礼。”
“你们真要结婚呀!”
章丽雯笑了,“在哪里举办?
我一定带着周华去!”
因为章丽雯还在休产假,顾铁山出事时大家就没有告诉她,此时赵新月大略介绍了一下,当然瞒过了顾铁山的真实伤情,“我们决定就在病房简单办一下婚礼,请的人也不多,除了双方父母,就是同学们。”
“太简陋了吧?”
章丽雯眯着眼睛回忆,“我和周华的婚礼借了学校的礼堂,装饰得特别漂亮,还请了上百人……
要么你们再等等,结婚这么大的事儿,总要办得热热闹闹才行。”
“不用了,我们觉得这样就很好了。”
赵新月起身,“我要回去了,还有些杂事要准备呢。”
“你带着孩子好好休息,我去送送新月。”
鲁盼儿也一同走了。
到了星期天,吃过早饭,鲁盼儿正给儿子和女儿换衣服,就听有人敲门,原来是章丽雯,“我们一起去参加婚礼吧。”
鲁盼儿正在里间换衣服,听了便赶紧穿上外套出来,“走吧。”
“鲁盼儿,你烫发了!”
章丽雯大吃一惊,声音一下子提得很高,“你什么时候烫的?”
明明前两天到自己家的时候还没有呢。
“就是昨天。”
鲁盼儿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头发,这一次不比先前在上海的“烫”发,而是真正用烫发机烫的,柔软的发卷很有弹性,一早她特别用新买的发刷仔细地刷了刷,又黑又亮的头发自然地垂在胸前。
“烫头是要介绍信的,你怎么能有呢?”
“刘南到北京学习舞蹈,在文工团开了介绍信可以烫发,我跟着她一起去的。”
鲁盼儿原本就爱美,给大家做衣服之后更注意自己的打扮,对最流行的烫发早就动了心,有这个机会当然不会浪费。
“其实还是我先认识刘南的,”章丽雯酸溜溜地说:
“她都没带我去烫发。”
刘南几次到北京来找自己,却从没提过要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