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润笔多少,只记得父亲轻易不肯写,若是答应了,必用心写到满意才肯拿出去。”
“不想现在竟又有人提起润笔之资了。”
杨瑾想了想,矜持地说:
“十年之后,我若写字,一幅总要几十元钱吧。”
“哇!”
鲁盼儿惊呆了,“写几个字就要几十元!”
“若是收了润笔费,便都交给你。”
鲁盼儿并不是爱财的人,但听了这话,也难免激动,“总见你不把钱放在心上,但若是想要挣钱,却又最有本事!”
杨瑾就摸摸鲁盼儿的头,“所以呀,裁缝活儿喜欢做就做,不喜欢就不做,我总能养得起你们娘仨儿。”
虽然如此,可鲁盼儿非但没有生出靠丈夫养着的心思,反而更想把裁缝活儿做得更好,做出名气——杨瑾优秀,自己也不差呢。
只是,牌子挂了出去,到现在还没收到一份儿活儿,还是让鲁盼儿颇有些气馁。
最了解鲁盼儿的莫过于杨瑾,他一眼看出妻子的心思,笑着说:
“你一向要强能干,而且果然心思极灵,手也极巧,既然决定做裁缝,定然成为最好的。
眼下没有客人来,是宝珠蒙尘,不用多久,我们家的院门都要挤破了呢。”
“还算你有识人之明吧。”
鲁盼儿一本正经地点头,又笑着推他,“先去看书,将来成了一代大家,我好在家里收润笔费呀。”
因在家闲着,鲁盼儿便将所有的家务都包了下来,再不许杨瑾动一根手指头的,连洗澡水都烧好端进来,第二天又早早做了胡萝卜蛋炒饭让他先吃,“今天是周五,晚上不许回来了!
若是回来可没饭吃!”
家里离学校不近,骑自行车总要近一个小时,来回就是两个小时,杨瑾除了学业,还额外参加课题研究,负担重着呢。
孩子们还在睡着,杨瑾就小声说:
“我才不信回家没饭吃呢,而且昨晚你不是也挺开心的嘛。”
鲁盼儿飞红了脸,“你还敢说!
今晚我早早锁上门,谁来也不开!”
“好,好,好,我今晚留在学校,明天晚上就回来了——对了,跃进应该也能过来,要多买点菜。”
“知道了。”
鲁盼儿笑着答应,又有些感慨,“这时节在老家,菜多得吃不完,现在不但要花钱买,而且只能是商店里有什么买什么,也不够新鲜。
就连这鸡蛋,我也觉得不如自家的好。”
“要么我把花铲了重新种点菜?”
上周末杨瑾和跃进买了几十块青砖在院子里砌了一个半米见方的小花坛,又从一旁的公园里挖了点土,鲁盼儿就把带来的太阳花籽种了下去。
眼下她从窗子里向外看去,花坛里的小绿芽毛茸茸的,十分可爱,马上改了主意,“长得真好,还真舍不得铲掉。
何况那么一点点儿的地,也种不了几根菜。”
“有一利就有一弊——城市生活就是这样的,有很多便利,但也有不好之处,新鲜蔬菜、嫩玉米、毛豆都没有了。”
杨瑾笑着说。
“别的就算了,你一提嫩玉米,我就流口水了。”
这时节,老家院子里的早玉米便有长成的了,掰几穗放在铁锅里蒸熟,嫩生生甜滋滋,好吃得不行。
“叮呤呤”小摇铃响了,送牛nai的来了。
鲁盼儿赶紧拿起小盆出门打了牛nai,到厨房里煮了端一碗回来递给杨瑾,又接着方才的话,“没想到在北京竟还有专门送牛nai的,真是方便。”
她送梓恒去幼儿园时听说的,便每天订了半斤给儿子喝,杨瑾知道了让她也跟着喝,改成了每天一斤。
牛nai是给鲁盼儿补身体的,她正在nai孩子,需要营养,于是杨瑾接了喝一口便放下,“我去学校,你趁热喝了再歇一会儿,梓恒和梓嫣就要醒了。”
说着跨上自行车走了。
鲁盼儿弄好孩子,却不急着出门,看着院门外钱嫂带着小儿子走过,才抱起梓嫣牵着梓恒招呼,“一起去幼儿园呀。”
钱嫂也笑,“可不是,今天我有事儿换了晚班,才能与你碰上。”
原来幼儿园的老师有早晚班,早班的要早早过去,免得家长等人,晚班的要晚些走,照顾家长来晚的。
鲁盼儿昨天便知道了,便道:
“幼儿园老师还真辛苦呢。”
“可不是,”钱嫂笑着说:
“不过我宁愿上早班,晚上能早些回家,上班的、上学的回家就能吃上热饭热菜。”
“钱嫂真是能干。”
“大家都是这样的,女同志哪一个不是又上班又带孩子!”
钱嫂说了突然想了起来,鲁盼儿的户口还在农村,在北京不可能分配到工作,赶紧笑着补了一句,“你虽然没上班,可也开着裁缝店做活儿呢。”
今天鲁盼儿特别等钱嫂,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