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见过一些,“我们失去了十年,落后了许多,不过我们正在努力赶上去。”
“我在火车上遇到几个放假回家的大学生,一路都捧着书看,钱进在家里也读书,你也一样……”鲁盼儿就笑了,“大家都这么努力,我们一定能追上去的。”
“……等你半个小时了,再不来我都要回去了呢!”钱进的声音伴着开门声传了进来。
“我们因为陪着爷爷才耽误了一会儿,又不是故意的。农村人,让他们等一会儿算什么。”一个年轻女子揿开门帘走了进来,很显然她就是钱力的妻子。
“他们就在这里等着呢!”钱进看见杨瑾和鲁盼儿尴尬地了笑,匆忙说:“这是我堂弟钱力,这是他媳妇吴淑芬,他们因为陪老人晚了一会儿……现在赶紧去办手续去吧。”
毕竟有钱进在,杨瑾和鲁盼儿不好说什么,只当没有听到刚刚的话,点点头,“好,我们过去吧。”
办理房屋买卖的办公室在二楼,屋子里坐着七八个工作人员,其中一个穿着蓝上衣、戴着套袖的中年大姐听他们说明了情况后点点头说:“你们这种情况符合政策,可以办理,但要先找到过去的档案。”说着起身去档案室查档案,又让大家在门外等候。
房产局二楼办公室外面也放着与一楼一样的长条椅,鲁盼儿便在左边的一张上坐了下来,杨瑾坐在她身边,钱力和吴淑芬坐到了右边的椅子上,钱进毫不犹豫地转到杨瑾和鲁盼儿一边坐下了。
外面数九寒冬,房产局里却特别热,查档案的大姐去了许久也没有回来,鲁盼儿便脱下呢子外套,又叫杨瑾,“把外衣脱了吧,我一起拿着。”
“是有些热。”杨瑾便依言脱下呢子大衣交给鲁盼儿。
“这里是集中供暖,温度就高些,”钱进也脱下破旧的大棉袄,笑着与鲁盼儿说:“听说我们家那片很快也要改集中供暖了呢。”
“那当然好,要是改了集中供暖,就不用一进屋就先烧炉子,只做饭时用一会儿就好,省事多了。”鲁盼儿听了很高兴。
“烧炉子做饭真是太麻烦了,”吴淑芬插话,“外国人就不用烧炉子,他们也不用蜂窝煤,电烤箱通上电就能烤面包,他们天天都吃面包。”
面包鲁盼儿吃过,很好吃但也很贵,家里不常买,现在才知道外国人竟然天天都吃面包。她还很好奇电烤箱是什么样的,如果能买一台,自己不是也可以烤面包了?但她不喜欢钱进这个说话刻薄的亲戚,便没有吭声,杨瑾自然也是一样。
钱进很不高兴堂弟和弟媳妇嘲笑自己的朋友,也没有理睬。
“他们都没见过电烤箱。”钱力拉住媳妇,轻视地说,忘记了他自己其实也只在不久前才知道的。
“对了,我差点忘记了呢。”吴淑芬索性只与丈夫说话,“听爷爷说我们去美国的话要先坐飞机去香港,再从香港转机——因为中国还没有直飞外国的航班呢……”
“就是,中国太落后了!”
两人炫耀般地将从爷爷和小姑姑那里听到的事儿一一摆出来,虽然别人都不搭腔,可依旧说得很是热闹。
这些话一点儿也不差地落入鲁盼儿的耳朵里,也让她分外好奇,若不是说话的是那两个人,她早忍住过去打听了。
不料,自己一直没动,吴淑芬却走了过来,低头细看鲁盼儿的衣服,“你们的毛衣是自己织的吗?”
被问到头上,鲁盼儿便轻轻地点了点头,“嗯”。
“挺好看的,”吴淑芬上下打量着,“我怎么没见过这个样式?”
这个样式来自于杨瑾给自己从仓库里找到的旧杂志的封面,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穿着相同款式的毛衣,花纹立体,厚重而有质感,看着就让人觉得温暖,她很喜欢,琢磨了很久,才替刘南织出了一样的毛衣,然后给自己织了一件,又给杨瑾织一件。
现在自己和杨瑾正穿着新织的毛衣,自己的鹅黄色,杨瑾的浅褐色,正与那本杂志上的一模一样,估计效果也不逊于封面。
不过,这些事儿鲁盼儿并不想告诉对面的人,只淡淡地笑了笑。
吴淑芬明白自己刚刚得罪了房子的买家。不过,她不觉得自己说错了,钱进的确说过,买家是他在东北农村插队时的朋友,丈夫是知青,现在到北京上大学,妻子还在农村老家。
只是,杨瑾和鲁盼儿与她想像的农村人不太一样,夫妻俩儿长得好,穿的也好,神情十分从容,毕竟是能拿出一千二百元钱买房子的人,条件的确不错,她再不敢小瞧了。
可吴淑芬心虚了几分钟后,又重新想了起来,如今自己和钱力已经不一样了!用外汇券在友谊商店买来的高档衣服应当不比对面人的差,她马上低头看了看身上的印花羊毛衫,用外汇券从友谊商店买的,确实很好看——可她还是喜欢鲁盼儿穿的那件儿。
钱力也知道刚刚吴淑芬的话被堂哥的朋友听到了,得罪了人,只是他现在也满满地优越感,自己很快就要到国外过更好的生活了,比所有留在国内的人都要高上一等,见杨瑾和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