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们像听了笑话一样都笑翻了天,“整个生产队最自私自利的就你呀!”
“就因为小春婶儿当了新队长,只要她说东你就说西,这其实也是自私!”
吴寿山再说了句什么,可大家都没有听,因为队长在上面已经大声宣布了,“民主还要集
中,生产队里大多数人都同意了,事情也就这样定下来!”说着留下了学校和队部的人,再加上杨瑾,“我们陪着罗书记和朱干事看看怎么扩建学校,只要公社的砖瓦木料到了,就开始盖学校!”
红旗九队地多人少,宅基地也富裕,特别是队部和学校旁的中心地带,先前只批过知青点儿,后来吴队长给儿子批了一块,其余的都保留着,如今就在学校的东墙外划进一片地,如此施工也容易,只要拆了东墙就可以扩建,其余的几面墙都不必动。
新划的地上盖三排红砖房,每排两间教室,五个年级各一间,多余的一间做办公室;原来的旧校舍存放教具杂物等;Cao场扩大了,正好再放两个篮球架子两个双杠——朱干事答应从公社的教育经费里拨……
所有事情都商量好的时候,已经六点多了。小春婶儿就笑着说:“走,到我家吃饭去,我没让家里额外做好吃的,就请罗书记和朱干事尝尝我们农家日常的饭菜!”
“我就喜欢吃农家日常的饭菜。”罗书记与朱干事笑着向小春婶儿家走去。
鲁盼儿原打算请罗书记和朱干事到自家吃饭的,见小春婶儿又抢在了前面,才要说话,却被小春婶拉住,“你们俩口子也一起去,大家再说说话!”
“小春婶儿,你可真快!”
小春婶儿很是得意,“不快怎么能行呢!”又向鲁盼儿眨一眨眼。
罗书记便转回头笑问:“小春队长是怕八队反悔?”原来他虽然没有看到两人使眼色,却猜到了她们说的并不只是这顿饭。
“那是当然!”小春婶儿爽快地承认,“今天不管多晚,也要把学校的事定下,八队就是反悔了也来不及了!”
罗书记和朱干事就都笑了起来,“就算八队反悔了,我们也不会朝令夕改。”
“那我就放心了!”
正是农家晚饭时节,吴九爷家里早做好了饭菜,大炕上用两个炕桌拼在一起,大铝盆盛的烀玉米、烀茄子、烀土豆,又有园子里刚摘的小白菜、小生菜、水萝卜、黄瓜、青椒……再加上一大碗鸡蛋酱。
小春婶儿就招呼大家上炕,“没什么好的,随便吃点儿吧。”
罗书记就与吴九爷坐到了炕里面,先拿起了一根玉米,“这时节嫩玉米最好吃了,比大米饭强多了。”
朱干事也笑着说:“你们家的玉米可真早。”
“自家园子里伺弄得经心,也就熟得早。”吴九爷正说着话,见小儿子修义端进来一盆毛豆,接过来放在罗书记和朱干事面前,“快尝尝。”
黄豆还没完全长成时豆荚是绿的,因为外面一层细细密密的毛,俗称毛豆,味道又香又清新,十分可口。
罗书记却不动手,“怎么煮了毛豆,多浪费呀!”
毛豆好吃,可在社员们很少煮,就是因为吃了浪费,一大盆毛豆一会儿就能吃光,要是等到黄豆成熟,任谁也不能一下子吃掉一盆黄豆的。
吴九爷就说:“自家园子里种的,每年也只吃一次半次的,尝个鲜吧。”
既然这样,罗书记也就罢了。
鲁盼儿抿嘴一笑,这顿饭看起来平常,但其实吴家还是用了心思的,不说这时节的嫩玉米和毛豆,只那碗炸酱里放的鸡蛋比平常都多!小春婶儿一心想让罗书记和朱干事吃得好,可又不显山不露水的,还真本事!
夏日天长,罗书记和朱干事走的时候天还没有完全暗下来,小春婶儿和大家送到大路边,又道:“明天我们就开始动工,把学校的东墙拆了,再挖出地基,公社也早些把砖瓦木料运来,别耽误学生们开学呢!”
“我们明天就联系砖场买砖,”罗书记和朱干事上了自行车,向大家挥着手,“你们放心回去吧!”
第二天小春婶儿一早就招集社员们开工建学校,又向大家说明了,参加劳动的,与农活儿一样计工分。
向东、建国等人便都说:“给自己村里盖学校,大家自然有力出力,不计工分也不算什么。”
一些社员们也说:“可不是,小学建在九队,刮风下雪,孩子们都少遭罪呢。”
“公社给砖瓦木材,我们只出点力,又算什么。”
“只要我当队长,给集体出力的,都不能白出!”小春婶儿定下的事儿,轻易不会改。
大家都愿意给集体出力,但因为计工分,来的人还是格外多,力气大的壮劳力拆墙、挖地基,、计十个工分;运土的计八个工分;割草的学生们计五分六分——昨晚小春婶儿带着部队的几个人计算了公社答应的砖瓦数量,只够盖教室的,却不够围墙,因此还要打些土坯,而打土坯里要掺些干草,现在正要割出来晒上……
鲁盼儿如今的身体情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