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就满怀期待的出嫁了。
赵大年为人正直,还踏实肯干,他又是真心喜欢琬姐儿,不仅从未嫌弃过瑾哥儿,卖菜赚了钱时,还主动提出了找郎中给瑾哥儿看脑袋。
李琬当时是真觉得这辈子能遇到这么个男人再苦再累也值了。
她婆婆刚开始对她也还不错,直到辰哥儿出生,她的真面目才逐渐暴露出来,先是以家里多了个孩子住不开为由,想让她卖掉两亩地,拿钱给家里盖个宽敞点的房子。
那几亩地李琬一开始就记在了瑾哥儿名下,当然不可能随便卖了。
老太太见她不听话,当时就发飙了。她在赵大年跟前扮演着慈母形象,自然不愿意儿子跟他生分,以家里住不下也不愿意打扰他们夫妻过小日子为由搬到了老宅那间茅草屋里,让大年每个月给她一百个铜板,就当平日里的花销。
赵大年种菜种的好,每天能赚十来个铜板,她一开口就要走三分之一,夫妻俩合计了一下,还是同意了。毕竟当时辰哥儿还小,瑾哥儿又是个省心的,家里的地又租了出去,粮食也勉强够吃。
赵老太太是个贪心的,不动声色的算计着一切,有了一百个铜板,还不满足,以瑾哥儿有地,家里粮食多为由,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找李琬要一次粮食。
李琬念着她对赵大年的养育之恩,能给就给了。
谁料到要了粮食还不算,她又时不时的装病,想着法的从赵大年那儿骗钱,赵大年又是个孝顺的,根本不知道他娘是装的,每次都急的团团转。
妍姐儿出生后,老太太更是变本加厉。
李琬算是认清了她的真面目,她心冷不已,老太太再来要粮食时,她就没再给过,说家里又多了一口人,不够吃。本来也是大实话,家里本就穷。
自从李琬不给粮食后,赵老太就心气不顺的很,想着法的想将李琬赶走,找个好拿捏的儿媳妇。
她是个有心机的,每次上门找事都挑儿子不在家时过去,本以为李琬肯定会跟大年闹起来,到时她再装无辜,煽煽风点点火,时间久了两人的感情自然好不到哪儿去。
她没想到李琬却将一切都扛了下来,根本没在大年根本说半个字。
两年前她又大闹了一次,说赵家凭什么要当冤大头!必须得把李瑾赶走才行,不然她也别想留下来。
当时李琬就心冷的厉害,对这个婆婆也厌恶到了极点,当时她就想和离,打算带着瑾哥儿还有两个孩子回赵家村。
是梅枝劝住了她。
说她真回来了,她一个女人要怎么抚养三个孩子?何况赵大年又是个疼人的,李琬跟赵大年不是没有感情,心底也矛盾的很。
梅枝当时就将瑾哥儿带回了竹溪村,说她养一个孩子也是养,多瑾哥儿一个也不多,还戏称瑾哥儿有地,说起来还是她赚到了。
赵老太看李琬不顺眼,自然不会因为瑾哥儿走了而消停,见李琬的肚子始终没动静,家里到现在都没个小汉子,她就彻底撕破了脸,故意将事情闹大。
赵大年听完一切,脸色十分难看,“我娘她……她!”
他嘴唇颤的厉害,脑袋也嗡嗡的响,只觉得头疼欲裂,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娘为何会做出这种事。
其实这些事并不是无迹可寻,难怪瑾哥儿突然被梅枝带走了,他还曾见过琬姐儿流眼泪,当时他还笑话她既然难受干嘛把瑾哥儿送走,他们养着不挺好?却从未想过琬姐儿听到他这话心底得多难受。
他娘虽总说身上不舒服,却从来不让他陪着去看病,她对两个孩子也很冷淡,妍姐儿一两岁的时候看到她还知道喊nainai,三岁往后见到她就躲根本不愿意喊人。
辰哥儿也不爱去看她。
过年一起吃团圆饭时,两个孩子根本不跟她说话,她娘还抱怨孩子跟她不亲,当时他还想让她搬回来住,她娘却说一个人挺舒坦的,她可不想再Cao劳了。
赵大年直到这一刻才体会到什么叫锥心之痛,一想到琬姐儿遭受了这么多,他就没脸再呆下去,他抹了把脸,扭头走了,硬朗的汉子此刻竟然眼眶通红。
李瑾也没再多说什么。
见赵大年终于走了,隐隐松口气。
赵大年没有立刻回家,而是闷头去了竹溪村的溪水旁,他在河边站了许久拿出和离书丢到了河里,又抹了把脸才一步步迈着沉重的步伐回了家。
赵大年走后好大一会儿,看时间不早了,李琬才出来。
她直接去了灶房,打算将菜准备一下,等云猎户他们来了可以直接上桌吃饭。
她的眼睛红红的,一看就又哭过,李瑾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好转移话题,“姐,咱家就三个板凳,是不是得借点板凳啊?”
“去隔壁张大娘家借几个吧,把家里的糕点给她家小孙子带上点。”
“好嘞。”李瑾应了一下,带上两个小家伙,拿上几块糕点就出发了。
张大娘家的小孙子正好在家,看到李瑾手里拎着糕点,小家伙眼睛都直了,口水啪嗒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