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袖,跃回了梧桐秋千之上,身姿如月下清影,缥缈不已。
“去罢。”
闻声,红衣人一跃而上,铁爪锐不可当。
沈知秋只能一手护住韩璧,另一手持着影踏剑,稳稳往前一挥,竟是恰好以剑锋架住了铁爪的虎口处,使他们不能再往前一步;岂料旁边还有一人,举着铁爪就往沈知秋的头上抓来,幸好有韩璧站在沈知秋身边,见那人下盘空虚,抬腿就把他踢了开去。
沈知秋见他动作,一时心惊rou跳,边挥剑抵挡着敌人,边问道:“韩……公子,你没事吧?”
这句话该是我问你吧?韩璧一时很怀疑自己在沈知秋心中的形象。
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他对沈知秋吩咐道:“把扇子给我!”
沈知秋一向是身体动作比脑子走得快,韩璧这么一说完,沈知秋便将手腕转了一圈,顺着剑势往下压,影踏剑竟是穿过两名红衣人之间,剑尖Jing准地碰到了地上的白玉骨扇,又只见影踏剑轻轻一挑,那扇子便挑高而起,向后一飞。
韩璧也算是与他默契非常,抬手就接住了那把骨扇,继而加入到战局之中。
韩璧手中的这把白玉骨扇,看着Jing致脆弱,实质坚韧无比,至于韩璧本人,他亦算是自幼习武,虽是反应不及,只能一味躲避,但也算得上是自保有余,两人里应外合,相互支援,遂与红衣人形成抗衡之势。
只是两人皆知,红衣人并没对他们真下死手,他们的目标应是活捉韩璧。
白宴仍在一旁,冷眼旁观。
沈知秋看得出韩璧真气不继,连忙说道:“站我身后去!”
韩璧并非自不量力的人,只是此刻腹背受敌,遂没好气地道:“你身后不一样有人吗?”
“站我旁边!”
“旁边人更多。”
“……”
“够了,你把我放下来,不要举我!”
沈知秋便把韩璧放了下来,仍是牢牢把人看顾在身旁。
这实在是因为韩璧金尊玉贵般的形象早已深植在沈知秋心底,沈知秋总觉得他不如自己那么耐摔耐打,一旦韩璧在此险境之中不慎受伤,即便只是为了他的安危,两人只能束手就擒。
两人就此坚持了一段时间,韩璧已是竭力,沈知秋亦渐觉力有不逮,对面红衣人却是源源不绝,本就人多势众,而且好不容易打倒一个,便又有一个从暗处赶来。最关键的是,他们全都好似不畏疼痛,即使身中数剑,仍能像没事人一样挥爪还击,十分离奇。
敌人来势汹汹,死战不退,沈知秋纵使得了墨奕真传,以一敌六,也不由得捉襟见肘。
该如何是好……
“小心!”
韩璧话未落音,沈知秋便知自己身后有人偷袭,然而眼看着前方仍有敌人,韩璧危在旦夕,他索性不管身后,只是长剑一挥,剑气如虹,硬生生把三个红衣人劈倒在地。
然而下一刻,他身后的铁爪便猛然地扣住了他的右肩。
铁爪乃Jing钢所制,五指处配以利刃,那红衣人如此一击,可谓是入rou三分,深可见骨,几乎是要把他肩膀整个贯穿了。
只是几乎。
因为铁爪不过入rou三分,那红衣人的手便被沈知秋用剑从手肘处连根断去了。
若是让韩璧来复述方才那一幕,他必然要道一句惊心动魄。
那铁爪刚贴上沈知秋的右肩,便被他以余光看见,霎时影踏剑从右手被他抛至左手,继而铁爪堪堪入rou三分,沈知秋便忍着疼痛,回身以左手挥剑,把那红衣人的手生生砍断!
但即便如此,那铁爪仍是扣在沈知秋的右肩上,叫他血流如注,他虽是一身黑衣,看不出血的颜色,但是那股血腥味,韩璧闻得清清楚楚。
沈知秋咬牙道:“帮我……帮我拿掉!”
他说话断断续续,韩璧却明白他的意思,趁沈知秋以左手持剑勉力支撑之时,上前动手解开那铁爪上的手扣,片刻间就把那个断手从铁爪上卸了下来。
至于铁爪,却叫韩璧犹豫了。
若是贸贸然拔了出来,此处又没伤药可用……
韩璧问他:“你信我吗?”
沈知秋没Jing力说话,只是又向前挥出一剑,剑声如裂帛,果敢而又取决,像是他的回答。
我信你。
“会没事的。”
说罢,韩璧把自己的手套入铁爪,五指向外一张,指上的利刃便霎时顺着韩璧的动作从沈知秋的皮rou里头原路退回,锋刃完全离开的一刹那,鲜血喷薄而出,沈知秋却是痛得没法发出声音。
韩璧却分明看见了,沈知秋嘴唇微动,大概是在安慰他道:“我没事。”
此刻在韩璧的眼里,其实沈知秋比这群红衣人更奇怪。
红衣人是扶鸾教徒,为了白宴拼命在所难免,前仆后继地送死更是理所应当。
沈知秋跟他有什么关系,需要对他这样拼死护着吗?都伤成这样了,还有空担心他感受,这人到底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