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麟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侮辱,神色近乎狰狞问:“你笑什么?!”
穆允撑起下巴,慢条斯理的翻着手里的花名册,眼皮抬也不抬的道:“哦。那副统领尽管去告吧。你心怀不轨,试图谋害本太子,本太子是为了自卫,才命人将你制服。到底是谋害储君的罪过大还是谋害国舅的罪过大,就让陛下和诸位阁老去评判吧。”
“……”
苏玉麟张大嘴巴,整个人都震惊了。
世上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穆允眨眨眼,十分笃定的朝苏国舅点了点头。
嗯,没错。
本太子是储君,本太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容反驳。
季淮十分上道的道:“没错,属下愿意为太子殿下作证,是苏国舅图谋不轨在先,殿下才奋起反击的。”
守在值房外的羽林兵也齐声应援:“末将们也愿意为殿下作证,是苏国舅无礼,是苏国舅以下犯上!”
“……”
还有没有天理了!
突然被扣了这么一顶灭九族的大帽子,苏玉麟气急攻心,两眼一翻,哇得便吐出一口乌血,血洒羽林军值房。
在晕倒之前,苏玉麟撑着最后一口气,狰狞的盯着穆允:“卫昭回京了,我看你还能嚣张多久!”
穆允垂下眼,长而密的羽睫掩住所有情绪,良久,轻笑道:“国舅爷还是先Cao心Cao心自己那两条腿吧。”
全国百姓都知道,两年前穆朝与西狄交战,苏家趁机把苏玉麟派到了北疆,希望他能立点军功,好回朝混个实差当当,谁料苏玉麟只待了半月,便仗着自己国舅身份犯了“狎ji”与“酗酒”两条军规。在卫昭眼里,国舅二字和破烂没什么区别,直接让人将苏国舅捆了,堵上嘴狠打了一百军棍。苏玉麟被打的皮开rou绽,险些断了一条腿,一怒之下竟趁着卫昭领兵出战之际,摸了匹马偷偷逃回了京城。
身为边疆守将,没有诏令私自回京是重罪,辅国大将军苏贵气得险些要开祠堂动家法,打死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被苏老夫人给拦下了。后来还是苏贵妃在皇帝面前求了请,谎称苏玉麟患了痢疾,命在旦夕,实在没办法在北疆吹风吃沙子了,皇帝才开恩免了苏玉麟的罪。
别人不知道苏玉麟有没有得痢疾,可身为主帅的卫昭必然知道啊。万一对方一纸黑状递上去,苏家和苏贵妃可是欺君的大罪。
如今被穆允戳到痛处,苏玉麟瞳孔急缩,某个部位条件发射般狠狠抽疼了下,再也支撑不住,心力交瘁的晕了过去。
“快宣军医为小国舅诊治。”
穆允体贴的吩咐,并拿起笔将花名册上“苏玉麟”三个字圈了一圈,备注道:以下犯上,罚俸半月,立刻执行。
……
“麟儿?麟儿?快让姐姐看看,怎么好端端的就吐血了。”
清嘉宫里,苏贵妃惊讶的望着凄凄惨惨半死不活被抬进来的弟弟,勃然大怒道:“到底是谁,竟敢把当朝国舅欺负成这般模样!”
苏玉麟饱含血泪:“是穆允。”
二皇子穆骁也恰好来给苏贵妃请安,也恰好刚在穆允那里受了气,甥舅两个极有默契的对视一眼,悲愤的火苗同时在眼底跃跃跳动,颇有受气包见受气包的同病相怜之感。
自己弟弟是什么德行苏贵妃还是知道的。听到答案,苏贵妃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哼了声,责怪道:“本宫早告诫过你,莫要去招惹太子,你为何总是不听?”
苏玉麟委屈的瞪大眼睛。
“好了,阿姐知道,你这么做是想替我和骁儿出气。可你也不想想,那位经历两朝,两朝都是皇太子,城府和手段岂是你能比的?就说你和他交锋的这些次,哪次讨过便宜,你真当告几回黑状就能把他从太子之位上赶下去吗?”
苏玉麟想了想,好像确实没讨过什么便宜,黑状虽告了不少,却回回都被穆允巧舌如簧的掩盖过去,反倒自己被对方恶意报复,揍了好几回猪头。
如此一想,更加委屈了。
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亲人的同盟之谊,二皇子穆骁立刻在一边帮腔:“母妃,你也别怪小舅舅,他是见不得我受欺负才去寻穆允晦气的。”
苏贵妃果然变了脸:“太子欺负你了?”
弟弟如何能跟宝贝儿子相比,苏贵妃护短的毛病立刻发作了。
“嗯。”穆骁略过自己恶意报复一段,将早上的事添油加醋说了一番,道:“他表面上是在同儿臣炫耀,实际上是在指桑骂槐的羞辱母妃啊。”
自打惠妃有孕,皇帝歇在清嘉宫的次数越来越少,赏赐自然也多不到哪里去。苏贵妃本就恨惠妃狐媚惑上,如今一听有人讽刺自己失宠,哪里还能理智的去分析穆骁几句真几句假,一把扯起儿子:“走,去承清殿!”
柔弱可怜
没多久,就有内侍到羽林军传话:“太子殿下,陛下命您速去承清殿一趟。”
羽林军值房距昌平帝处理政务的承清殿并不远。
穆允一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