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偷偷观察过新来的那个人,在他看来,这个人很怪,他从进到这个病房开始就没说过一句话,而且除了医生检查,或者是陪护的人照顾他吃饭的时候会动一动之外,其余的时候都是安安静静的躺在病床上,不喊疼,也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个病房住时间长了,几个人也就渐渐熟悉了,偶尔会聊聊天,彼此之间也会互相帮点小忙。陈文轩和新来的那个病人的陪护聊了几句才知道,原来他并不是那个病人的家属,而是病人家属花钱请来的高护。不过这倒也没什么可吃惊的,毕竟陈文轩自己也不是孙一恒的家属。
就在孙一恒的亲戚回国,陈文轩准备回学校的那天,新来的那个病人出了点状况。
当时已经过了中午,孙一恒被推出去接受检查,陈文轩吃过午饭之后帮他收拾东西,准备办理转院。就在他收拾好东西准备下去办手续的时候,从新来的那个病人那儿传来一声巨响。陈文轩被吓了一跳,他回头发现那个病人的上半身悬在病床外面,一只手在床下,另一只手上的针被硬生生拽了出来,血正从伤处不断地冒出来。
陈文轩看见他这个样子,吓得赶紧跑到他身边想把他抱回床上,但是那个人一直在推他。那个人长得高大,陈文轩根本就抱不动他,而且他还不配合。陈文轩努力几次未果之后有点生气,不禁道:“你这个样子怎么下床,赶紧上去躺着,我帮你叫护士。”
那人哑着嗓子说了几句话陈文轩都没有听清,最后他把耳朵凑到那人嘴边才听清他的话,“你躲开一点,这里有碎玻璃,小心扎到脚。”
陈文轩听了,低头看了看脚下的碎玻璃,心中一暖,“我会注意的,现在你配合我点,我先把你抱回床上。”
那人不再挣扎,十分配合地让陈文轩把他抱回了床上。
把那人抱回床上之后,陈文轩按了床头的铃,然后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他手上的伤,但是因为伤口有点大,血还是不停地往外流。
那人见状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把手往回缩了缩,“等一会儿护士来再处理吧。”
陈文轩听他这么说,只好把伤处医用胶布粘好,暂时止一下血。
护士来得很慢,两个人一站,一坐,一时间也没什么话。
沉默了一会儿,陈文轩开口道:“你陪护不在吗?”
“他今天请假了。”
那人低着头,脸上还抱着纱布,陈文轩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想来也不会好哪去。
“那你是要做什么吗?要是有什么事的话我可以帮忙。”
那人听了陈文轩的话,没有抬头,耳朵却渐渐红了,“我想上厕所,已经忍不住了。”
虽然他说的声音很小,但陈文轩还是听见了。他看了看眼前身形高大的人,又想了一下自己的小体格,有点犯愁,不禁小心翼翼道:“你想上哪种?”
那人的耳朵更红了,说了好几遍陈文轩才听清,“小号。”
陈文轩在那人的指挥下从床底找到了一个绿色的医院专用的尿壶,然后满脸通红地解开了另一个满脸通红的人的裤子。
护士终于来了,她在给那个人重新扎上针之后把陈文轩他们两个数落了一顿,然后走了。
陈文轩见那个人还低着头坐在床上,心想也不知道他中午吃饭没有,果然花钱来得还是不如家里人贴心。
陈文轩心软,见那人一个人可怜,于是下楼去给他买了点午饭,后来孙一恒出院他也没走,而是在医院陪了那个人一个多小时,直到陪护来了他才走。
他根本没有想到那普通的一个小时像是一颗种子,在三年后长成了参天大树,那树像是一所牢笼,把他包围起来,让他无处可逃。
“我当时对你也没有恶意,你何必这么耍弄我?”
回忆起往事,陈文轩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多管闲事。
“我没有!”秦恒变得激动起来,“我没有耍弄你,我是真的喜欢你,想和你过一辈子!”
“那你为什么骗我?”这是让陈文轩最受不了的地方,如果秦恒真的喜欢他,那他大可以直接说出来。虽然他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接受他,但是事情肯定不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我不是故意的。”秦恒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很低,“你那天在酒吧喝醉了,我原本不想出现的,可是在你朋友去卫生间的时候有一个男人坐到了你身边,他在那儿对你动手动脚的,我没忍住才过去的。”
“等我把那个男人赶走之后,我才发现你好像被他喂了点东西。你当时很不舒服,而你朋友又迟迟不出来,我没有办法只好先把你带回我家。因为你那天去的是gay吧,我以为你和我一样······你也知道,任谁看见自己喜欢了两年的人在自己面前那副样子,谁都会忍不住的······”
“够了!”陈文轩被他说得难堪,不禁把脸扭到了一边,“就算第一次是巧合,那第二次呢,还是巧合吗?”
“不,第二次是我没忍住。”
陈文轩被他直白的话臊红了脸,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