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封侯了,这一点让他自己久未平静下来。
尤其是封侯前,与姐夫的盘算之间,让他心里不由的亟待起来。
心里被积压的事情堆积,表情又是苦闷浅然的。
“出去走走吧。”龙轻尘很奇怪为什么沈落的情绪总是无端的低落,丝毫没有征兆的陷入一种沉思而带着冷然的神色之中。
两人一起出门,龙轻尘拿着月琴跟着后面。
“带琴干什么?”沈白好奇的问。
“去河边弹弹琴吧,这样也未曾不是一种惬意的事情。”轻尘看着他微笑到。
沈白接过琴,背着身上,用很小的声音说:“抱歉,我有点心思。”
轻尘没有接话,陪同他一起从客栈出来,走到了河边的小亭上,小亭里没有人,两人对面而坐,侧看着大江之上的景致。
沈白把月琴放下来放在一旁。
“阿落,你是不是有什么心思?”龙轻尘看着沈白问到。
“叫我阿白吧,以后这个称呼就你一个人叫。”沈白突然说到,换来轻尘的诧异不解。
“很多事情。”沈白指指额头:“都压抑在这里,我很难和你解释,但是你相信我,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会告诉你。”
龙轻尘对着他轻轻的笑了一下。
“最近你轻笑的表情很多,这好像是我喜欢的表情。”沈白看着他说到。
“没办法,近朱者赤。”轻尘低下头,伸出手来握着沈白的手掌:“阿白,不管怎么样,我希望你有事情能和我讲。”
沈白点点头,微微闭合的眼眸里满是慰藉的神色。
拿起月琴,坐在河畔,悠悠的弹奏着一首首的迷离曲调。
很多驶过的船公都忍不住看向他们,沈白手指快速划动撩拨,七阶音调在琴音游历变化。
聂行风从大江之上的船顶一跃而起,体态轻盈的落在小亭前。
沈白看到他,撇了嘴笑了下。
聂行风坐在一旁,也不说话,从腰间解下一个酒壶,半躺在在小亭的木栏上,素面朝天的慢慢喝起酒来,洒然的姿态和惬意的神情让沈白佩服。
晚上三人同坐一桌吃饭。
“沈兄是来乡试的?”聂行风自饮自酌的问到。
“对,后天就要去考试了。”沈白不放心的看了眼轻尘。
“有事要说?”聂行风问。
“我去考两天,不放心轻尘罢了。”沈白看到他身上的游侠气息忍不住说到。
“在同缘客栈你放心,这里的掌柜不是一般的人,这几天我会照拂龙公子的。”聂行风放下酒杯说到。
沈白点点头,一副放心的表情。
不知道为什么,聂行风这样的人,他在心里就对他有着一种安然的感觉,第一次看到他的不羁轻狂、剑法超然时,心里对他的认可却是侠骨柔情。
而且在沈白心里,始终觉得此人心思缜密,是能让人放心的君子。
考试的当日,两人早早起来用早,聂行风坐在大堂为他们点好了吃食。
沈白看到一笑,带着轻尘坐过去。
“沈兄可有把握?”聂行风难得的问:“我看你好像书都不怎么看?”
“第四吧!”沈白说到。
聂行风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我说的是殿试第四名。”沈白说到。
“你?”聂行风放下茶杯:“你怎么这么有把握?”
“因为光芒太露不好,会有人不让我夺三甲,我突然有这样的感觉。”沈白想到梦里自己受封时收到一个没有物件的盒子。
聂行风看着他:“乡试还没中,就预料了殿试结果,你果然是个奇人。”
沈白看看他也轻笑下:“但是我感觉我们会是朋友,很好的朋友。”
“确有此感。”聂行风笑着回他。
考场是布政司衙门下属的,所有的考生要进去两天不能出来,总计五个江南州郡的生员都是这里考。
为什么要集中区域来进行考试,在《今事集》里有过记载。
第五篇就是关于先皇时的一次震惊天下的考场舞弊案,整个生员一万七千多人受到了牵连,进行了全部的重考。
沈白进去,看到了第一天的题目,讲义《天,地,人》。
“为什么会出这样的题目呢?”沈白看到皇帝的出题心里很奇怪。
打卡墨盒缓慢的磨墨,他有一上午的时间来写完这个文章。
沈白的答卷很细致,‘天’者主平衡,其中的隐喻是为君者,要能平衡四海,权衡利弊。
在用人的法度上,要平衡利弊权重。在对外的事务上,要平衡软硬兼施。在对内的事务上,要平衡士商农工。在对待自然上,要平衡顺其自然。对待法度上,要平衡奖惩。
天,在他的笔下就是一个词‘平衡’。
旱时如雨,燥时起风,涝时晴空,寒时暖阳。
天者,高居于上,俯视苍生,若无仁